顾斯年眼中的寒气凝结成冰。
“你衣服口袋里的东西，是自己拿出来，还是我让人给你拿出来。”
佣人噗通一声，跪到了地上。
“年、年爷，我、我我……”她哆哆嗦嗦，语无伦次，半天，才颤抖着把手伸入衣服口袋里，摸出了一条项链，“这这这个是赵小姐不、不要了……送、送给我的……”
她转身朝向赵柔嘉，说话倒是利索了不少，“赵小姐，您是个好人，出手又大方，是我不懂规矩，胆敢要您的赏赐，”
她把项链朝赵柔嘉扔过去，像扔什么烫手山芋，“求求您饶过我们这些小角色，别让年爷误会我手脚不干净！”
在年爷面前撒谎，可能会死得很惨。
但如果被抓住偷东西，则会报警依法处理，进入业内黑名单。反复鞭尸，下半辈子都再也讨不到一口饭吃。
佣人在赌顾斯年并没见到她偷拿东西，只是因为链子上挂着一个热气球形状的坠子，而御园佣人服口袋薄，透出了形状，被他敏锐地捕捉到了而已。
……
顾斯年嘴角挂着一个冰冷的弧度，转问赵柔嘉，“是你送她的？”
赵柔嘉神情磊落，却有置身事外的淡然，“吴妈有这么随机应变的能力，这么舌灿莲花的诬赖本事，当一个佣人，还真是屈才了。”
明明是她趁着收拾东西悄悄把项链塞了自己口袋，被抓了现行，竟然能在短短时间内赖到赵柔嘉身上。
御园这群人的真实嘴脸，还真是让赵柔嘉大开眼界。
叫吴妈的佣人神情激愤，“赵小姐这才是红口白牙诬赖人，明明是你刚刚说这些都是没人要稀罕的玩意儿，让我随便捡点走，算你送我的……”
她手脚并用的对顾斯年比划着，“年爷，赵小姐明明只需要说一句实话，就可以解除我的嫌疑，她偏偏要说我偷东西，她这是轻贱人性命，肚子里没揣好心。俗话说打狗也要看主人，她这么诬陷我，也是在瞧不起年爷您呀。”
换成从前，给吴妈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在顾斯年面前这样诋毁赵柔嘉。
但御园的人早都知道了。
赵小姐得罪了陆小姐，被年爷胁迫着分手了。
男人嘛，都喜新厌旧。
一个玩腻了抛弃了的赵柔嘉，吴妈还真不放在眼里，骂也就骂了，赖也就赖了。
赵柔嘉现在在顾斯年眼中，指不定还真不如她这个在顾家干了七八年的老人。
吴妈表面小心卑微，实则暗暗得意。
为自己一个小小的佣人，居然有一天也能踩到曾经的主子头上。
可赵柔嘉眉尖轻蹙，连看都没看吴妈一眼，她对顾斯年敷衍地点点头，“东西都在这儿了，年爷赏人还是扔掉都随你，我先走了。”
她已经心生厌烦，不想因为什么项链的归属和人在这里瞎扯。
这些无足轻重的人，这些无足轻重的死物，不值得她再浪费时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