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额头的伤养了很久，小春说我不够圆滑。
「你这样的，要是去伺候人指定不知道怎么死。」
我点点头，我也是这样认为的。
大概是太惜命，我再也不会想着飞黄腾达，彻底缩在了花房里。
又过了两年，这年我十六岁。
宫里变了天，张贵妃倒台了。
张贵妃一倒台，张家也倒了。
万岁动了很大的怒，所以张家的人下场很惨。
那个芝兰玉树的张家小公子也被送进宫做了太监。
小春还有三年就要出宫了，提起张家的败落她耸耸肩。
「皇宫是这样的，总有人平步青云，也总有人一败涂地。」
后宫前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可那跟我们又有什么关系呢？」小春掸了掸裙子上的灰，「我们是宫女，就跟这灰一样，谁都可以办了我们。」
她直勾勾看着我，「你也看到了吧，每个月都有人失踪，活着很不容易的。」
「还有三年，我就能出去了。」
我数了数手指头，还要九年我才能出宫。
又或者，我出不了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