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炸雷劈开,照亮她脸上的扭曲,又瞬间熄灭,一切归于黑暗。
集装箱的盖子发出吱呀的响声,像是垂死之人的叹息。
然后,她被关在了这幽闭的集装箱内,等死!
宋南衣在这黑暗中徒然睁大双眼,温热的泪划过脸庞。
她好恨,恨没有看清这对狗男女!
如果再有来世,她一定要扭转这样不幸的人生,再不让悲剧发生!
……
闹**。
宋南衣倏然惊醒,猛地坐起来,背后全是冷汗。
“姐……你醒了啊?”边上有慌张的声音。
很熟悉。
她僵硬着扭过头去,看见了宋诗余。
二十一岁的宋诗余。
她还穿着当年大四时候的碎发睡裙,长发披肩,别了个珍珠发卡,露出光洁的额头。
这不可能。
她不是在废弃集装箱里等死吗?怎么会在这里?
“姐,你做噩梦了吗?怎么满头大汗的。”宋诗余挤出笑意,抬手要为她擦汗。
宋南衣侧头躲开,也在这瞬间看见了墙上的日历。
1985年2月26日!
那上面还有自己圈出来的日子,是最后论文答辩的日子。
距离大学毕业,还有十天。
她怀疑自己真是做了一场噩梦,在梦里,宋诗余还有她的丈夫沈在松,联起手来要弄死她。
她正想着,却看见宋南衣的手在她的床边动了一下,继而堆起满脸的笑,“姐,只是噩梦而已,醒过来就没事了,你快起来洗漱吧,我们早上不是还有课吗?”
对了,她和宋诗余上的是同一所学校,还是同一个专业,故而,课程都是相同的。
“你先去,我缓缓。”宋南衣摆手,面色已经沉了下来。
宋诗余便哦了一声,极不情愿,“那你快来啊,回头赶不上坐爸爸的车了。”
见她一步三挪出门去了卫生间,宋南衣这才从被褥下掏出一个信封来。
她打开,从里面抖落出两张大团结。
两张大团结,二十块钱。
顿时间,宋南衣呼吸都停滞了,脑海中的记忆铺天盖地的来。
她还记得,记得清清楚楚!
在论文答辩开始的前十天,家里面丢了钱,爸爸宋知秋和妈妈沈嫣轮番询问了她和宋诗余,最后,在她的被褥下,找到了这二十块钱。
在八五年,二十块钱是沈知秋半个月的工资。
沈知秋勃然大怒,打得她在床上硬生生的躺了一个礼拜。
她压根就没有偷过钱,但是没人相信她,窝在被窝里哭得昏天黑地,却没有人来安慰过她一句。
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件事情传到了学校里面,同学们都排斥她,甚至学校连毕业的机会都不给她。
给出的理由,是南城大学不会培养这样的学生进入社会。
而她精心准备的毕业论文,被宋诗余给拿走,成为了当年最厉害的毕业生,然后直接抢走她之前的实习资格,去了南城医院上班。
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