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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少目不转睛的盯着陈广:“陈广,我相信你能听得见,你记住咯,我也不管你和李洛是什么关系,离开她,离得越远越好,你只是一滩屎,何必要去拖累别人呢。”
他向手下示意,拿过一个装满钱钞的皮包,丢在陈广面前。
“这里是一百万,你好自为之吧。”
向强看得眼都直了,他驻守边界,辛辛苦苦一年捞到头也攒不了十万,眼前就是他看过最多的钱了。
“咱们把这棵树给锯了吧,普通的梓树长到十多米高就不得了了,偏偏它长得这么高,我看是有什么奇异。”姓荣的绕着树转了一圈又一圈。
“使不得使不得,荣少,这棵树是在天京备了案的,您要是锯了它,我也得吃枪子儿。”向强吓了一跳。
荣少摆摆手:“没劲,走吧,咱们进山里面看看。”
向强脸色又是一白。
…
陈广做了一个梦。
梦里的地球面临末日的危机,地上一片惨象。时钟滴答滴答,是人类在等待着灭绝时刻的到来,那时一切都将荡然无存,所有的秩序、道德、良善都不再有意义。
梦中的他穿过城市和旷野,穿过疯狂的人群,回到了阔别二十年的校园。
杳无人迹,这里的人们早已四散而去。
他贪婪的看过校园里的一草一木,回想自己过去的时光,终于走到一栋教学楼旁边。
就是在这里,他和自己的恋人牵手,后来又松开。
他信步走进去,随手推开一扇门。
和姑娘不期而遇。
“这一次,我可不会松手了。”
…
陈广从梦中醒来,大口大口的呼气,但体内的炙烧感还是那么强烈。
五脏六腑似乎都在被灼烧,这是足以令普通人崩溃的痛苦,而他整整承受了这样的痛苦十七年。
他侧侧耳朵,发现自己不再能听到声音,日夜折磨他的幻听也消失了。
他失去了有关听的知觉。
陈广靠在树上,背心传来一点凉凉的感觉。
接下来是什么?他想。
触觉、视觉还是意识?
就快要死了,他感到一种难言的孤独。
生来如此,真是对不起。
他想到自己病逝的母亲,印象已经模糊,只留下一点温暖安心的味道。
想到自己的师傅,不知道他又跑去哪里给自己找灵药了,不会真去偷三足金乌的蛋了吧?费了他这么多心血,也只是让自己在世上多活这十几年,真是大大地不值。
想到洛姐,想到自己给她讲的《画皮》、《西游记》,想到她的笑脸。
有这样关心自己的三个人,已经不能算是孤独了吧?
但是这个梦终于做完了,自己终于也要死掉。
这个梦他已经做了十七年,梦到一个地球人完整的一生,梦到一个文明的终焉。
想一想,马上要结束这十几年的折磨,今天岂非是一个值得庆祝的节日。
但他高兴不起来。
这实在是很没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