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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欲叫停轿辇,我却已覆下盖头,吩咐烟眉,“回凤栖宫吧。”
“你......”他噎住,转而不自在的吩咐四下,“都愣着干什么?朕要去刑部看阿伶!”
哼,狗肚子里装不了二两香油。
我扬唇,往凤辇上一靠。
凤栖宫的烛火一夜未熄,老太监老太妃等十几人来宽慰我。
我好声好气送走他们后,便又来群花枝招展的妃嫔,叽叽喳喳往我宫中一挤。
卖哭,抱团,讨好,或是讥讽——
“皇后姐姐,您别怪陛下,他也好久不曾来咱们姐妹宫中了......”
“怕又是去狱中看那女状元了,哼,女扮男装参科举,什么东西?违先祖帝令,破女子不得参科的先河,最后还不是要斩首诛九族?”
“可不能说,一纸《山河志》闻名天下,她原本就与陛下相识,如今才惊天下,陛下未必不会为她破先祖帝例......”
“只是苦了咱们皇后姐姐,明珠遗尘三年,好容易回了将军府,入宫为后,这......”
一窝子人哭作一团,费气巴力的抹帕子觑我,揭我的疤。
仰仗我成为她们的刀,与她们的隐敌女状元斗上一斗。
我高坐凤倚,冷眼瞧着。
眼皮子浅如蜉蝣般的一群俗人!
我不怕他喜欢她,相反,我只怕他不够喜欢她。
驱走众人,已是三更。
小黄门来回消息,“娘娘,陛下从刑部大牢回御书房了。”
“娘娘......”烟眉眼底泛泪,替我委屈。
也是,我爹为手握十万大军的定北侯,我外祖父为三朝元老帝王师。
我娘那边,我爹这边,统共下来就我一个孩子。
我自生下来,就被先帝指了婚,无论将来哪位皇子称帝,都得立我为后。
只是,十岁那年,我为了试才练的轻功,甩了丫鬟家丁出走。
没想到这一走,就被人牙子发卖到穷山恶水。
我用了一年时间才记全我爹教我的赵家枪法,第二年那处便已被我荡尽。
后来,便是流浪,一直到第三年末,我才凭着记忆寻回了家。
而宫墙之内,也已大变。
鹬蚌夺嫡,叫萧嵘这个不声不响的捡了漏。
他目空一切,厌恶我,不奇怪。
又自幼爱文,将善写诗词的北唐后主李昱奉为先贤,会爱上那女状元,亦不新奇。
帝后大婚,他丢下我,去了牢房看另一个女人,更在意料之中。
有什么好委屈的,毕竟,我进宫,为的可不是帝王恩宠、男女情爱。
只是,我还是传了轿辇,前往御书房。
有些事,想要做成,就必须得靠帝王恩宠。
靠这个我弃之如敝履,却又不得已而图之的东西。
2
凤辇至,三更也已过了
烟眉要为我卸下盖头,换上常服去御书房,却被我伸手制止。
等身的铜镜中,我一身朱红赤黑交错的皇后冕服,盖头鲜红,缀满了金丝如意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