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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短暂的时间里,她自以为冷静地应对所有突发状况,却还是频频失控。
深夜的楼梯间破败寂静,姜晚意后知后觉地感知到处境危险。
她摸了摸自己湿漉漉的脸。这不是一个适合发出哭声的环境。
她尽量平静地起身,不动声色地检查了一下自己身上带的东西,然后决定走回姜宅。
在她转过身要下楼时,身后的门被一把拉开。
走廊的感应灯亮了。
门后的沈斯南一身居家打扮,半湿的额发搭在眼前,却没挡住翻涌的烦躁:
“你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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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晚意是真的没想到,沈斯南还住在老屋。
他被沈家认回去之后,奢华和败家是出了名的,简直像是故意让沈老爷子糟心。
姜晚意做陆太太时,并非足不出户,圈子里的晚宴,都是要陪着老陆参加的。
所以听过不少沈斯南的传闻。
无一不说他荒唐。放浪形骸,夜夜笙歌。
可这七年来,姜晚意其实没有见过他,更不会主动去打探他的任何消息。
感应灯灭了。
两人谁也没说话。
被黑暗吞噬的瞬间,森冷的恐惧重新攫住了她。姜晚意的手探出去,碰到了沈斯南的衣摆。
衣摆下面的身体是热的,活的。
甚至肌肉上还有她白天留下的抓痕。
“斯南,和我做吧。”
感应灯重新亮起。
映得沈斯南眼中的嘲讽纤毫毕现。
他眼中没有情和欲的底色,只有一种带着厌憎的冷淡。
沈斯南伸手卡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仰头:“姜晚意,你当我是个什么?”
“在这儿做?我妈要是泉下有知,都得托梦来抽我。”
姜晚意眼睫垂下。沈斯南并没有松手。
她说:“在别处也行。”
沈斯南手上用了力,掐得她有些疼了。
皮肤也立刻泛了红。
沈斯南咬牙道:“你就这么贱?”
楼道里突然传来动静。
似乎是有人出门了,正在走下楼。
姜晚意穿着轻薄睡裙,只草草裹了一件外套。拖鞋跑丢一只,莹白小腿和脚趾都露在外面,冷得微微蜷起来。
沈斯南神色不耐地一把将她扯进屋里,在邻居下来之前关上了门。
姜晚意眼尖地看到了门口鞋架上的拖鞋。
一双刺绣的,非遗的绣工,带一点跟,是沈斯南母亲的。
还有一双纯白色,有浮雕的蝴蝶。是多年前在商场里不太常见、要从一堆花花绿绿颜色中仔细挑出来的款式。
是她的。
姜晚意盯着那双拖鞋发愣。
老屋的一应陈设和七年前一模一样。
姜晚意站在门口,恍惚间甚至一时觉得,七年时间好像不曾流动过。
她仰头看着沈斯南,欲言又止。昏暗顶灯映着他瞳仁里的光,还有里面完完整整的她的影子。
这曾是个满心满眼都是她,为她肝脑涂地的少年。
就在这时,突兀的手机铃声响起。
两人如梦初醒。
沈斯南的手机屏幕上,来电显示:林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