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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淮杨看着我阴沉的脸和被气到发红的眼眶,以为像以前一样随便应付两句就能把我哄好。
他的声音很清脆,脸也一如从前,笑起来的样子依旧可爱。
但这次,我却咬了咬牙,一把推开了他。
「滚啊,你还我的票!你还我的票!你把我的票还给我啊!啊啊啊!」
我还从来没跟江淮杨发过这么大的火。
自从结婚以来,比起他老婆,我更像他包容的老妈。
江淮杨也被我突然的崩溃吓了一跳。
反应过来以后,他也恼了:
「一张端午的火车票而已,你吼什么吼啊!抢了一张票可把你能耐坏了,我就给你退了你能怎么样啊!啊?」
我的牙关还在打颤,气上心头,一句话也说不出。
「你还瞪我?你瞪什么瞪?你一个全职家庭主妇你去北京干什么,好好在家待着吧!非得凑这个热闹。」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努力挣扎出一口力气继续说话:
「要么想个办法还我的票,要么离婚,你选吧。」
大概是没想到我为了一张火车票闹这么绝,江淮杨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
「离婚?离就离!凌灵柒,你非要去北京干啥?你他妈一个孤儿,离了婚你能上哪去?要离,你现在就滚出我的房子!」
江淮杨话说得绝,看也不看我一眼,径直去沙发打开了电视。
以往吵架吵得厉害,我也不是没提过离婚。
但江淮杨一生气,我就会冷静,老老实实去给他煮碗面或者焖个菜,这事也就这么糊弄过去了。
但这次,我回了房间,再出门时,已经收拾好了行李箱。
江淮杨在我关上房门的最后一刻对我说。
「滚,滚了你有能耐就别回来!」
我滚了。
我是没能耐,但我都快死了,谁还管我有没有能耐。
2
江淮杨说得对,我是没地方去。
更何况这大晚上的,也没有什么地方能让我去。
我摸了摸身上仅剩的二十块钱现金,去便利店买了杯豆浆。
上个星期查出来卵巢癌晚期,我没告诉他。
之所以进医院检查,是因为他在家屡教不改地乱扔薯片零食袋。
我气得指责他两句,他说我越活越老成像个老妈子。
我气得胃疼,进医院检查,发现不只是胃疼。
我害怕他在我病死之前先气死我。
他能说什么呢?
「嘿嘿,死了我刚好换个老婆。」
或者是
「啊?真的假的啊老婆,那需要我给你殉葬吗?」
我当年喜欢他天真无邪少年气,现在临了了,才发现他一点也扛不住事。
医生说我这病没得治只能等死。
我安排了后事给我最信赖的孤儿院院长。
院长却跟我说:
「小七啊,首都医院之前的张院长端午节要从美国回来,他攻克的就是癌症这块,听说在美国已经治好了很多人了。」
我那时已经麻了,心想人家那么厉害一专家,哪有功夫搭理我这没钱没势的小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