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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我不喜宫中礼仪,为了他还是耐着性子一一去学,不擅女红,却能在临近他生辰时,扎的自己满手血眼儿,只为给他送上一只自己亲手绣的香囊。
那时的我在演戏,可现在的我却是真的学乖了。
一条狗,与主人争辩对错,换来的只能是拳打脚踢。
我冲他磕头乖乖认错。
直到鲜血直冒,我也不敢停下。
坊主说过的,如果我们德行有失,还要回到妇德坊,继续接受他们的规训。
“谢流年?”他狐疑地唤了我一声。
似是不明白我为何冲他叩头。
“停下!你究竟在做什么?”
他朝我伸出手,像是想要为我擦拭血渍。
可指尖还没摸到我的额头,便满是嫌恶地说道:“臭死了,去洗涮干净,先生都被你熏走了。”
这些日子,我如过街老鼠般东躲西藏,没人能要求阴沟里的老鼠有多干净。
沐浴时,我拒绝了丫鬟的服侍。
只因剥掉衣衫的我,斑驳的伤口大多溃烂化脓,散发出阵阵恶臭。
不能冲洗,便用布巾沾着水将脏污的地方一点点擦干净。
穿好衣服后,我额外向丫鬟要来了一顶锥帽戴上。
以前我总觉得女子的襦裙繁琐,会阻挡我追逐容时的步伐。
如今,我却觉得自己被锥帽的白纱紧紧包裹在其中,很安全。
膳房里,容时瞧见我的装扮时,微微一怔。
我的庶妹谢流萤掩唇娇笑道:“女为悦己者容,姐姐在府里还做这副打扮,这是府里没有姐姐的悦己者呀!”
容时听了她的话,勃然大怒,他一把将我的锥帽掀了丢在地上,瞪着我的双眸赤红。
我吓得惊恐地跪倒在他脚下,捡起锥帽戴上。
妇德坊坊规,女子不能在光天化日下抛头露面,违者当处以黔面之刑。
“谢流年,你真是好样的!”
容时还要发作,容老夫人却轻飘飘的打断他:“好了,先吃饭,以后你想教她规矩有的是机会。”
“阿姐可算是回来了,你入妇德坊的这段时日,姨母急的寝食难安,不过数日便瘦了一大圈呢!”
谢流萤最擅信口胡诌。
老夫人不喜我,我不在的日子里,她明明胖了一大圈,气色也更好了。
或许是因为谢流萤是她的亲侄女,我却和她没有半分关系。
母亲年轻时,容老夫人只是将军麾下区区校尉之女,她靠着死乞白赖地纠缠,终于和母亲成了手帕交。
父亲与母亲大婚时,她却将自己的亲妹子送给父亲做妾。
母亲盛怒之下,从此彻底与她断交。
可偏偏皇帝的赐婚,又将我们两家人捆绑在一起。
正餐上齐后,开始用餐。
老夫人坐在首位,容时与谢流萤一左一右地坐在她身侧。
没有我的位置,我便站着为老夫人布菜。
为了讨好容时,我不但清楚的记得他所有的偏好,就连老夫人的喜好,我也记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