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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话未说完,南稚就觉察到了不对劲。
她迅速转过身形,目光落在他衣衫上,天青色……
再仰头去看,月华一点点地浮出云层,如缎面一般罩在他脸上。
刹那间,南稚看清了他模样,她倒吸一口凉气,大惊失色,酒意都在瞬间消退了。
南稚赶忙退后身形,躬身问礼道:“臣、臣妇不知是殿下……臣妇以为——”
“以为什么?”贺彧俯身凑近她,柔声问着:“以为我是你夫君?”
南稚不敢回应,一颗心七上八下,连嘴唇都在微微颤抖。
“瞧皇嫂,竟怕成了这般。”贺彧直起身形,不以为然地负手绕过她,侧目打量她背部,“方才还吩咐我为你带上耳坠的,那会儿的你,可要娇嗔得很。”
南稚羞愧的脸颊发烫,生怕贺止在这会儿来到此处,撞见这幕要心生误会,便匆匆作揖道:“臣妇便不打扰殿下雅兴,臣妇这就告退。”说罢便要急急离去。
贺彧探出手,不紧不慢地拖住了她腰肢。
南稚下意识地推开他手臂,极为惶恐地看着他。
贺彧正过身子,直视着她惴惴不安的眼眸,唇边漾起一抹冷酷笑意,道:“皇嫂不必担忧,我皇兄眼下是不会来后花园寻你的。”
南稚困惑地皱起眉。
贺彧轻描淡写道:“太后正与他攀谈着,我瞧见他那模样,倒是喜出望外的,必定不会记得皇嫂身在后花园等他一事了。”
他竟知道这事?可他……他是如何知道的?
“怎么?”贺彧忽尔拧起眉头,“莫不是皇嫂心中有鬼,才怕与我相见?”
南稚知晓他这话是激将,断不会上当,便平复了心绪,低头回道:“臣妇并不是怕与殿下相见,臣妇只是觉得……身份有别。若被无关紧要的旁人看了去,怕损了殿下名声。”
贺彧笑一声,叹道:“你可是我的皇嫂,我皇兄是你的夫君,你我叔嫂相称,何来坏我名声一说?”
他这番言辞,反倒是要陷她入自作多情的境地里了。
她忍下个中羞愤,只道一句:“殿下所言极是,是臣妇多虑了。”
“皇嫂不必瞻前顾后,我无论做什么,都是为了你与皇兄着想。”贺彧瞥一眼南稚,顺势道:“太后宴间很是满意你们出席,还要我安排过冬物件送至你殿。”
容颜闻言,紧蹙的眉心也舒展开来,她抬起头,像是在问贺彧“此话当真?”。
贺彧淡淡笑过,撩起裙裾,坐到亭中铺着老虎皮的座上,迎风拂面时,他闭眼道:“我今夜喝了许多酒,这会儿有些神志不清,还是要吹吹这夜风才能散了酒意。”
南稚关心俸禄的事,贺彧提起了太后,她又不能离开了。
但贺彧这会儿也没理她,只大刀金马地端坐着,眼皮都懒得抬似的。
半晌过后,衣料窸窣的声响落进他耳。
贺彧心头一阵,嘴角笑意深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