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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临近正午。
我在荆氏的金玉院外已经磕破了头,大哭了一个多时辰,眼泪被太阳晒干,我爹还在荆氏的温柔乡里不肯出来。
金玉院的小厮站在一旁,眼里是掩藏不住的耻笑。荆氏的陪嫁宋嬷嬷嘴里说着等老爷夫人醒了,她就去帮我通报,实际上脚都不挪动一下,小声说我哭得晦气。
这些我都不在乎,我只想让我爹赶快出来,给我娘收尸。
府里的小厮和管家早就是荆氏的人,我连让他们出府去为我娘买一口棺材都做不到。
我的嗓子终于干哑时,我爹才从金玉院里出来,手臂里还挽着荆氏的手。
见到我的惨状,他眼里有着惊讶,却没有心疼。
进了听雨轩,我娘毫无生气地躺在床上,他脚步终于踉跄了一下,抓住我娘的丫鬟问道:「夫人是何时过世的?」
荆氏站在门口,伸出手捂住鼻子,似是被我娘院里浓厚的药味儿熏着了,看向房里的眼神里有着隐隐快意。
我流着泪,拽住父亲的袖子说:「昨日,我去请过您。但是宋嬷嬷说不能干扰了宴席……」
父亲抽出袖子,轻拍我:「婉儿,莫哭了。为父会让你娘风光下葬的。」
他神情镇定,我在他的脸上没有找到一丝悲伤,仿佛躺在床上的不是他的妻子,而是一个陌生人。
荆氏柔柔地开口,声音宛如黄鹂,说出的话却分外刺耳:「婉姐儿也是可怜。外祖父才走,怎么姐姐也随着外祖父去了……」
我默默攥紧了拳头,垂眸,掩盖住了我心中的滔天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