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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凉亭一叙?玉玦蹙眉心下思忖着成壁这话的意思,不过问他几句关于掌柜事情的,何至于又要去凉亭说话。
当夜,玉玦早早的就候在凉亭,反倒是迟来的成壁来不及煮茶款待。
姗姗来迟的成壁,撩袍端坐在石凳上,轻执茶罏搁在风炉上,在舀了几勺茶叶放入壶中,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动作行云流水。
煮茶升起的烟雾和着春日里的凉风拂面,成壁拿帕子擦拭了下手,对着玉玦道:“你这回倒来得早。”
玉玦支着脑袋,望着那袅袅升起的氤氲,“大东家,你很喜欢喝茶么?”
成壁一怔,道:“怎么这么说?”
玉玦撇了撇嘴,“前日你就与我在凉亭喝茶,今日又是喝茶,大东家,你是有好茶喝不完么?”
成壁被玉玦的话逗笑了,道:“人生如茶,茶悟人生这话玉玦姑娘可听过?”
玉玦蹙眉,道:“没听过……”
“这茶正如人生,有苦有甜,谁也说不准品到的茶是怎样的。”
玉玦听得云里雾里,半晌她才想起,她并不是与成壁聊茶的事的,遂转了话,“大东家,说好的你要告诉我掌柜的事情的,怎么说起茶来了。”
成壁淡笑忙道:“是我错,咱们还是说说掌柜吧。”
说起来,成壁遇到掌柜也是一桩意外,那时的成壁初来宁州时人生地不熟的,想行商却屡屡受挫,幸好遇到掌柜,才用身上所剩不多的银两开起了这春风楼。
当时遇到掌柜时,掌柜一身破布衣裳,像极了乞丐,可正是这个乞丐模样的掌柜,救了成壁一命,那时起,成壁便与掌柜分不大开了,成壁曾问掌柜姓名,他也只透露他姓陈,其他的再没有提过,连他的家人在哪他也从不提及,成壁也不好多过问,只是晓得掌柜从前应当是仗剑行走的侠客,至于为何沦落到那般落魄的境地,也在不晓得了。
再然后两人便一起开了这春风楼,春风楼本是一座孤楼,独立在湖畔,原也是文人骚客踏足饮酒对诗的宝地,不过宁州才子早因朝廷多年来招揽人才,全给引到京都当官了,才让成壁收得这宝地,与掌柜花钱修缮,才将春风楼弄成如今这般能远眺夜景的一处酒楼。
春风楼几经波折才有今日的成就,梨花酿就是春风楼一绝,是整个宁州独一份的好酒,来往宁州的商户来宁州,必会来一趟春风楼,品一品那梨花酿。
成壁有意无意的提起了梨花酿,令玉玦羞红了脸,她弱弱的说道:“当日不明所以,喝光了春风楼的所有梨花酿,委实是我的罪过。”
成壁淡笑,“我并未苛责玉玦姑娘的意思,只是想玉玦姑娘晓得,我们春风楼自开张以来,一向以客人为重,从不会因为瞧不起什么人而懈怠。”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大东家你想说的就是这个吧。”玉玦虽是个爱玩的性子,不过成壁话里的关窍她还是能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