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两人熟悉的声音,谷七七先是一愣,随即哭骂道:“你才是妖怪呢,你全家都是妖怪……呜呜……你们都是坏人……母后……我好想你啊……呜呜……我要回家……回家……”
果然长老们都说得没错,人界都是一群狗眼看人低的坏蛋。
她要回家……
“先出去吧,我有分寸。”
剪起掉落一旁的剪子,时钰荣走进谷七七,蹲下身,仔细地剪着。
“咔嚓”几刀,谷七七的头已经能活动自如了。
时钰荣将她扶起,到床榻上坐定,帮她修剪着乱糟糟的头发。
时钰荣的掌心沁凉,碰触到谷七七燥热的头皮上,让她愈显委屈,这一个多月来的心酸倾涌而出。
在母后去世后,就没有人对她这么好过了。
谷七七忽得抱住了时钰荣结实的腰身,将脸贴在了他温暖而厚实的胸膛上,触及他稳健的心跳,感觉很安心,随即她挪了挪脑袋,以更舒服的姿势依偎着。
时钰荣拿剪子的手一僵,意外的没推开她,任由她如此抱着,她身体的炽热似乎透过二人相贴的肌肤,化作一湾暖流,在他心房中来回流动。
“钰荣~~没想到这时候还是你最关心我……”
时钰荣:“……”
“别哭了,放手,我给你剪头发。”
“我不要!我的腰疼,你让我抱抱。”
时钰荣:“……”
待时钰荣将谷七七收拾妥当后,已是一个小时后。
“钰荣,和你商量件事好不好?”谷七七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小孩,委屈巴巴地看着时钰荣,谨小慎微地说道,“你看,我已经把偷你的东西都还给你了……额,虽然吧,算是你自己找到的,但是,现在还是到你手中了不是?你就行行好放我走吧……我还要去找我爹爹呢……”
短短的一天时间,谷七七已然明白,没了法术的她现在是打也打不过眼前的男人,又没办法逃,只能祈祷着撒撒娇能管用了。
眼瞧着谷七七又要扑来,时钰荣手疾眼快地摁住了她的肩膀,严肃地问道:“你先回答我三个问题,你是谁,住在哪里,来这里干嘛?”
他派人查过她,除了她是这一带一个月来的偷盗惯犯外,就没查到余的与她有关的任何消息,眼前的这女人就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般。
像个神经病,却又难掩豆蔻年华的稚气。
谷七七黯淡的眸底涌出希冀:“回答了我就可以走了吗?”
还不待时钰荣回答,她就津津有味地胡诌了起来:“我叫谷七七,住在……住在很远很远的一个小渔村,然后,当然是来这里找父亲的啊……”
从小到大,狐族长老就警告她不能在人类面前暴露自己狐妖身份,否则定会遭至残杀,这点,她一直牢记。
“这样可以了吗?”
时钰荣:“……”
“伸手。”时钰荣说道。
“干嘛?”
不待谷七七担忧地收回手,时钰荣就一只手握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摁开扳指上的开关,霎时,扳指处跳出骨节长的锋利尖刀,时钰荣往谷七七的掌心划下,顿时,献血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