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动作随意地扯了一下衣领,蔑然地俯视她,“最好不会。”
“别给我惹麻烦,懂?”
庄雨眠把有些凌乱的发丝往脑后随意一挽,这才重新和顾入年对视。
“我懂,不会影响你和季小姐的感情。”
房间内的温度,霎时归零。
庄雨眠心平气和询问,“季知节是你自己中意的良配,应该配得上一个正大光明的承认吧?你打算什么时候公开你们的事?”
顾入年的眸色,愈发阴沉。
令人窒息的威压,如同潮水般包裹着庄雨眠。
可庄雨眠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冷静,所有的热情烧成灰烬,所有的情感化为废墟,她心中空寂,再也不余半点温度。
但这份冷静,却让顾入年心头火旺。
顾入年磨了后牙槽,半晌,才把周身火气一点点硬生生压下去。
他摸出钱夹,甩出一张新卡,黑着脸,“收好了。”
庄雨眠一怔。
就听他冷冷道,“该闭的嘴给我闭好。我告诉过你爷爷下个月八十大寿,在此之前,你最好别给我惹出什么乱子!”
她惹乱子?
和季知节搞出官宣的人是他顾入年,一同去选钻戒的人也是他,惹得整个珅城媒体轰动的也是他。
到头来,所有的乱子,都是她庄雨眠惹的?
顾入年的逻辑,庄雨眠不是很懂。
啪!
一个宝蓝色的首饰盒子又扔在了她的眼前。
这次,庄雨眠愣了足足五秒,才在过于寂静的沉默中,伸手拿过盒子。
在看清盒子上的logo后,她的手在半空中停滞了一瞬。
Truelove……
这是truelove的首饰盒。
庄雨眠屏蔽自己的心跳声,打开盒子。
展现在她眼前的,是一只彩钻的蜻蜓胸针。
做工精巧,熠熠生辉。
“收好了。”顾入年冷嗤,“别到时候自己弄丢了,又跑去胡搅蛮缠,丢人现眼。”
庄雨眠手指捻起了蜻蜓的翅膀,手一松,胸针掉回了盒子里。
她笑了……
平心而论,从昨天她离开御园到现在,她都自认为心态还不错。
可是现在,她很想笑,很想很想笑。
蜻蜓,蝴蝶,都是昆虫,都有翅膀。
都是胸针,都是大克拉彩钻,商品不存在溢价的情况下,价格也应该差不了多少。
所以,在顾入年眼中,它们都是一样的。
他给季知节精心选钻戒,然后随意拿了一枚蜻蜓胸针,施舍般扔给她,像打发一个情感乞丐。
他觉得这就可以弥补她失去的一切,觉得这枚胸针足以别上她的嘴,让他的季小姐从此不再承担偷窃的罪名。
羞辱人,还是他顾入年在行。
庄雨眠唇角带着一个足以令万物失色的笑,“谢谢年爷了。”
大概是好久没见过她这般昳丽的笑靥,顾入年也怔了怔。
他突然一步跨上前来,把她从床上提起来。
“年爷!”庄雨眠双手抵住他的胸膛,浑身写满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