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下手不轻，将她的发髻都打散了。
自己的女人受了欺负，宋清致自是要为他出头。
「你这个妒妇！」
门外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
我还是稳住心神，朗声开口：
「感谢蒋姑娘在我身子不便的时候，帮我照顾夫君。既然现在已经回来，那就由我做主，将蒋姑娘聘为妾室。不然不明不白地跟男子搅和在一起，免得污了姑娘的清白。」
我在「清白」二字上加了重音。
蒋书宁，白了脸。
「夫人说什么呢？我是好人家的姑娘。我不做妾的。」
我笑了笑，「那我便把正妻之位让给蒋姑娘吧。」
闻言在场的人都愣在原地。
门外的百姓们有那么一刻安静，后都开始窃窃私语。
「徐琦苑，你在胡闹什么？」
宋清致大概还是要脸的，低声在我耳边威胁。
也许是刚吃了亏，蒋书宁紧紧靠在他怀里。
「徐琦苑，你让府上人都穿那么素。咒谁呢？爷的儿子呢？」
他终于是看到我们的穿着了。
可他仍旧不自知。
「我告诉你，爷已经决定了，正妻之位倒是不用，平妻之位倒是可以。你等下派人将儿子抱给宁儿。孩子交给你抚养，我不放心。」
蒋书宁脸上的得意快要掩盖不住了。
「侯爷，夫人怀胎十月，抢她孩子不好吧？宁儿自知命薄，以后不能再孕育自己孩儿。」
我真是不理解，一句话里三个雷。
她活着不累吗？
5
蒋书宁失子是宋清致的雷点。
可那明明就不是他的孩子。
但是脑子坏了的人做出来的事，正常人本来就不能理解。
他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转头为她拭去眼角的泪。
这一刻我还是有些恍惚。
我们也是有过恩爱时候的。
「要不是这个贱人，你也不会伤到身体。她一个只知道行军打仗的粗鄙之人，怎会懂得如何教养一个孩子？」
我的身形一颤。
我想过无耻，但没想过他会如此无耻。
未婚前憧憬着跟我一起养孩儿的人，如今竟是这样一番行为。
人心难道真的变得那么快吗？
还好。
身边众人都被他的言辞惊得愣在原地。
将自己的嫡子抱给一个妾室。
脑子里没点大病，说不出这种话。
现在无人拦他。
他搂着蒋书宁径直往里走，一路亲昵说笑。
可越走越觉得不对劲。
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消失。
直到看到在我院中正堂一个大大的「奠」字。
他好似明白了什么，又一脸不敢置信。
他冲过来将我掼倒在地，问我孩子怎么了。
我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
冷漠吐出两个字：
「死了。」
他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你把大夫都带去那边的时候，就没考虑过这个事吗？」
我说过，他是一个惯会逃避责任的人。
「我不信！我不信！定是你不愿把孩子交给宁儿，才编造出的谎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