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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早,皇后便花容失色地跑进太后宫中:「姑母,我近日总是能看见那个贱人,会不会真的是她回来找我了!」
话还未说完,她便干呕了几下,饮完一杯茶才堪堪忍住。
太后斜了她一眼低声呵斥道:「大呼小叫成何体统!我和你说了多少次了,在人前不要叫我姑母。你乃一国之后,得有母仪天下的架子。」
皇后不以为意,拈了一块八珍糕放进嘴巴里,却又干呕了几下,难受到眼角沁出了泪滴。
她神色不耐地把八珍糕扔在盘子里,皱眉抱怨道:「姑母,你这里熏香味怎么那么浓!」
我若有所悟走近她身旁:「娘娘服用微臣所开汤药已有月余,可否容微臣为娘娘诊治一下,看是否需要更换药方。」
皇后神色恹恹把手递给我,诊脉后我肯定地说:「娘娘这是有喜了,身体最近起了些变化,才会心神不宁。我给您开几副安胎药,喝几天就好了。」
「此话当真?」她激动地站起身。
就连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太后也万分欣喜。
后宫中除了皇后和盈贵妃,只余一名采女一名贵人。
专宠十年无所出,一直是皇后被朝臣非议的原罪。
充盈后宫的折子上了一道又一道,就连专横的太后都快顶不住朝臣的压力。
我点了点头:「此时时日尚早,此事不宜让太多人知晓,娘娘不若等满三个月时,胎儿稳固再将此事告诉皇上。」
太后拍了拍她的手:「你只管好好养胎,其他事情我会让桂花姑姑替你操心。」
言罢,她摆手示意我退下。
将窗户戳了个小洞,室内的景象影影绰绰。
「本宫近日也总是会梦见那个贱人,你悄悄请人入宫做场法事……」太后将手里的佛珠转得生快,掩饰着内心的惶惶。
安排好了此事,她似是想到皇后今日的表现,对桂花姑姑抱怨起来:「当年我本就不同意这个上不得台面的庶女入宫,若非因为她美貌不输给沈舒意那个狐媚子,一个旁支庶女怎么也不可能当上皇后!」
桂花姑姑给太后垂着腿:「她的肚子总算有点动静了,看来这个南柯还算有些真本事,如今能收为己用也不失为一大助力!」
不出一天,太后便下旨封我为贴身医女,许我随意出入太医院。
原来能否让皇后有孕,是她们试探我的一步棋。
我现在已经确定,太后和皇后一定和我姐姐的死有关。
领旨谢恩后,太后借机敲打我道:「后宫中谁都知道你是我的人了,如若你乖乖听话,我不仅能许你荣华富贵,还能照拂你的家人。反之,我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家人?呵,拜你们所赐,我哪里还有什么家人!
我恭恭敬敬跪在她面前:「南柯愿受太后娘娘差遣。」
她们将希望寄托在我身上。
可惜他们不知道,我除了有一手出神入化的医术,制毒的能力这世间也无人能出其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