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我突然就笑了，踩着女人往上爬的人居然还期待自己有个孩子吗。
我抬眸对上他的眼：「程大影帝，那是我儿子，姓苏。」
「不可能！苏祈那个废物，你怎么可能喜欢他！仔仔长得和我那么像...一定是，一定是...」
程渡失控了。
他的手突然收紧，一拳捣在我嘴角，然后疯狂地把我压向墙面：
「你说！说他是我儿子！快说！」
程渡很高。我像被挤在两堵墙中间，只能挣扎着偏过头呼吸：
「他...他叫你...大伯...你...没听见吗...」
「宁沐！」
程渡单手卡住我的脖子，强迫我和他对视。黑暗中，我看见了他暴起的青筋和猩红的双眼。
「呃...」是那股熟悉的窒息感。
程渡贴在我耳边，一下下舔舐我的耳垂。他问我信不信明天全世界都知道我婚内出轨，信不信这个小野种今晚就在节目里意外死亡。
我的眼前开始模糊，四肢脱力地下垂，用尽全力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信，我怎么不信。
威胁我他可是老手。
曾经有多少次他也是这样，在昏暗的储物间卡住我的脖子，玩味地欣赏着我垂死挣扎，逼我还剩一口气时看向他的手机屏幕。
那是医院的监控，我妈安静地躺在他安排的ICU病房里。
妈妈是我仅剩的亲人，我总会妥协。
然后他就会温声劝说我在准备好的条款上按手印，猛地收手，再扑通一声跪下，边道歉边狂扇自己。
就像现在这样。
04.
我挤出几滴眼泪，强撑着抬手握住程渡的小拇指。
这是求饶的信号。
程渡眼中可见地掠过一丝喜色。
他慌忙放开我，哐当跪下，圈住我的双腿，趴伏在我脚面上：
「宁宁，我错了宁宁。我，我只是太想你了...」
「你知道的，我有多爱你。」
「我不该对你动手，你打我，你打我好不好！」
程渡想摸我的手，我侧身躲开，他就把一个个结实的巴掌扇在自己脸上。
他骂自己混蛋，说不该用儿子威胁我。末了又开始老套路的PUA。
「我后悔了宁宁，当年都是那女人诱惑的！我改了...真的！回来吧宁宁...原谅我，好吗？」
「你看你，离过婚，还带着个儿子，也没人要不是。我可以等，等你回心转意，我可以的...」
我顺着墙滑落，瘫坐在地上，不说话，只喘着粗气看他展示精湛的演技。
程渡演了很久，巴掌扇了，鳄鱼的眼泪也流了。
我始终一副大脑空白，没缓过劲儿来的样子。
他伸手想扶我，手指刚触碰到皮肤，我就反射性地猛一缩。
「啧，还是这么无趣。」
程渡过足了戏瘾，起身拂去膝盖上的尘土，捞起叠放一旁的西装外套搭在肩上，哼着小曲走了。
我劫后余生般抚向心口，掌根“不小心”压到了衣服下的吊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