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谢晏辞仍是将谢幼宜放在了心尖上的位置,就连郝氏子弟都比不得谢幼宜地位。
阿明见谢晏辞垂着眼,似是懒得看小辈之间打情骂俏,于是自觉播报起对面的情况:“郝二郎还挺周全,让人重新上了壶热茶。”
“哎哟,这郝二郎怎么笨手笨脚的,把茶水弄洒了,一定是被姑娘的美貌吸引了。”
“咱们姑娘还真是善解人意,亲自拿帕子给郝二郎擦衣裳,还挺柔情蜜意。”
谢晏辞听着阿明碎碎念,手指摩挲过杯沿,仍未抬眼。
直到阿明惊呼了声:“不对劲!那郝二郎怎么摸上咱们姑娘的手了?!”
谢晏辞猛地抬起眼,瞧郝临安竟抓住了谢幼宜的手腕,女子受到了惊吓,慌张挣扎,却抵不过男子的力气,被活生生带到身前。
“主子!”
阿明回过头,谢晏辞的座椅已经空了。
“二公子!二公子您别这样!”
谢晏辞跑到雅间门前,听到谢幼宜带着哭腔的求饶声,怒不可遏,一脚踹开了门。
谢幼宜脸上布满泪痕,郝临安已经满脸通红,好似发了疯般,还死死攥住谢幼宜的手,不让女子逃脱。
谢晏辞出身武将世家,武艺卓绝,一脚踹在了郝临安身上,使了十足力气,险些将人踹吐血。
阿明及时赶到,挡住了谢晏辞即将落下的拳头,“主子别打了!郝临安晕过去了。”
谢幼宜睫翼上挂满了泪珠,怯生生地拉住男人,“小叔叔,别……”
谢晏辞脸上冷意很瘆人,怕吓着小姑娘,故而停了下来,拽住谢幼宜仔仔细细检查了一番,“伤着你了吗?”
谢幼宜心虚地垂下眼,视线正好落在掌心,血渗透了纱布。
“这是他伤的?”
谢晏辞浑身发抖,眸底滚涌着一层赫人的黯色。
“不是的小叔叔。”
谢幼宜抽噎着解释:“这是我方才不小心被茶烫的。”
谢晏辞方才听阿明说得真切,这茶分明是郝临安弄翻了,小姑娘却在为对方遮掩,应当是怕他愧疚。
“先回府。”
谢晏辞瞥了眼地上的郝临安,“将人送去医馆。”
谢幼宜闻声,掌心颤了下,谢晏辞以为她还在害怕,只是将她抱得更紧。
女子这才依偎着他回了府。
回了屋,谢幼宜还坐在床头偷偷拭泪,只是不大吵大闹,兀自委屈,这样反让谢晏辞心里更难受了。
“我看看,伤口怎么样?”
谢晏辞蹲在她面前,小心地将她袖口往上拉,小姑娘本就被他养得细皮嫩肉,腕子上赫然出现了一道深红的手印。
他眉心一皱,缓缓将昨日给她包扎好的纱布拆开,细嫩的皮肉裹满了血和被烫得红肿,瞧着触目心惊。
谢幼宜显然是疼得厉害,又不想让他察觉,指尖蜷缩了好几下,隐忍泪意。
谢晏辞深吸了一口气,顿住,“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