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刻意不去探听，也从不出现在姜惜玉和孟离卿的面前。
直到这日，许久未见的孟离卿，竟来了落霞院。
姜汐羽迎上去，嘴角的笑容还未扬起，便见一群丫鬟捧着一件喜服，鱼贯而入。
姜汐羽的呼吸一顿。
那是身没有刺绣，唯有一枚硕大的东珠镶在胸前的喜服。
而那东珠，则是孟离卿首次得胜归朝时，皇上亲自赏赐给他的。
姜汐羽愣愣的，轻轻的问道：“这是……何意？”
孟离卿目光沉沉，声音平淡：“姜氏，本侯下月成亲，这身喜服便交由你来绣。”
这番话，像是一簇火焰，在姜汐羽的心尖烧了起来，让她的身体疼得发抖。
她声音都沙哑了：“凭什么？”
孟离卿有些不耐道：“玉儿素来依赖你，只愿穿你亲手绣的喜服成婚。”
如此坦诚。
竟连骗一骗她都不愿。
姜汐羽闭上眼睛，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才是，你的妻……”
孟离卿却被这五个字激怒了。
他冷笑一声：“不过是偷来的。”
心尖燃烧的那团火焰被浇灭了。
每个字都如同利刃，一寸一寸扎进心口。
姜汐羽那双水凌凌的眸子此时布满血丝，她定定地看着孟离卿。
仿佛要透过他的皮囊，看进他的心里。
在这样的目光下，孟离卿的喉结微动，终是淡声道。
“这桩婚约若不是你从中作梗，也不会落得如此局面。等玉儿进门后，本侯自会与她说明真相，届时你只消安分守己，以后这一生，侯府仍是你的依靠。”
说罢，他头也不回地离开。
姜汐羽怔怔站在原地，第一次觉得，安分守己四个字是如此叫人心寒。
想要绣好一件嫁衣，一个月的时间自然不够。
姜汐羽没日没夜的熬着，险些将一双眼睛熬瞎了，才堪堪赶在大婚前完工。
她将喜服亲自送到了如今被姜惜玉住着的正院。
姜惜玉很是喜欢，当场便穿上了这件精美华丽的喜服，柔声问：“姐姐，我好看吗？”
姜汐羽却只觉眼前这抹红几乎要刺伤眼瞳。
她深吸了一口气后，突然轻声问：“玉儿，你可想起来，五年前是谁害你？”
此话一出，屋内霎时落针可闻。
姜汐羽颤着声音问：“那时，老侯爷正考量你我谁更合适履行婚约……”
话还未说完，便被一声叹息打断。
“姐姐，如此深究，又是何必呢？”
姜汐羽的心中猛然一突，对上了姜惜玉的眼睛。
那双黑眸里满是幽深，甚至还有几分嘲弄。
但她根本来不及细看，就见姜惜玉突然满脸惊恐地后退了几步。
“我不知道！姐姐！我什么都不知道！啊！啊！”
随着尖叫声，姜惜玉朝外狂奔而去。
姜汐羽心中大骇，迅速跟了上去。
刚追出门，就见姜惜玉穿着那红嫁衣，纵身一跃，直直跳进荷花池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