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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引导着她一步步勇敢地向前迈进,他在彼岸等着她走向自己,把过去一切他不知道的,或委屈、或悲伤、或痛苦的一切告诉他,他也许不能做一剂止痛药,但在以后,他希望自己可以把那一切用爱融化掉,或者弥补掉。
“面对过去?”林歌芸跑进房间,韩靳宇听到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不一会儿林歌芸便跑了出来,将一盒盒药甩在他面前,“这就是你期待看到的我的过去!”
她继而说:“撕开的是我的伤口,你不会痛,你不过是想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好啊,如果这样能令你满意,你大可以看到了吧?这就是我的过去,睡得是病房,吃的是药,大三出国,大四本来准备安然毕业找一份工作的,飞来横祸工作泡汤了,自己倒下了,你永远也体会不到当自己的病危通知书需要家属签字时,却没有人可以签,你也体会不到,一天几百欧几百欧的住院费每一笔都是高利贷,更搞笑的是……”
她挪下了右手手腕上的手表,一道狰狞的刀疤十分突出。韩靳宇的心如同被剜了一刀。
“自杀。”她以平淡无奇的语调说了出来,足见这些年,她说服了自己多少次,“换做这样处境的你,可以活得下去吗?”
那些年她一度觉得自己一定是得了抑郁症,对婚姻的惶惶不安,对急性白血病的恐惧,对生活窘迫的无助,对社交和处境的绝望,那时候,二十来岁的生活就像在苟延残喘,每走一步,只会带来更多的绝望而不是进步。
“这就是你那六年的资料空缺的原因?”韩靳宇低沉的语调,让林歌芸停止了歇斯底里。
她睁大了眼睛,苦笑着装作强硬,“韩靳宇,你调查我?”
“如果你不愿意说,我只能以我的方式去做。”
他让邓白去调查林歌芸过去六年在法国生活的痕迹,但是奇怪的是,像急性白血病这种大事,竟然都没有,所有的履历上一片空白,仅有毕业证明,而后的年岁更是无从得知。他相信不论是六年前,还是六年后的林歌芸都没有办法办到把自己掩藏的这么好,这其中,一定还会发生什么。
“呼……”林歌芸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想让自己更清醒一点,再随即顶着红肿的眼睛对韩靳宇施以微笑,说道:“韩先生,我觉得我们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你本事那么大,想必可以调查的比我说的还清楚,而且可信度更高。”
“如果说,我什么都没有调查到呢?”
“那你可以继续调查,你已经得罪我了,当然更不怕继续得罪下去。”
韩靳宇拿起外套,干脆利落地离开了林歌芸的家。
他在车里一直想着,也许真的是他进攻的速度太快了,以至于物极必反,他该给林歌芸一点时间的,也该给他们之间更多的时间,在过去的六年都已经忍耐住了,为什么一回来,就因为她乱了所有的阵脚,过去的运筹帷幄,都不算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