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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再定睛看那答了一半的考卷,却觉得哪里不妥,但还没等他端详明白,便被宗芝一把夺走。
对了,是官印上的年号!宗芝答的竟是咸平年间的试卷,如今已是景祐年,距今已过去了三十年有余。
他想到此节,只觉得脑后生起凉风,再看宗芝正投入地盘膝坐在地上,挥毫泼墨,又继续答起题来。
而在他的身后,绯绡与那老生斗得正酣畅淋漓,阵阵罡风卷起他的衣带,他坐在风刃之中,仿佛将生死置之度外,眼中只有这未答完的考卷。
王子进望着神情肃穆的宗芝,又看了看裹在战团中的绯绡,不由呆立在原地。宗芝显然不是如今之人,但那边与绯绡激斗的又是谁?
一时之间,在漫天飞舞的黄叶中,他竟不知哪边是真,哪边是幻。
十
正在这时,却听绯绡大声呼叫:“子进,快快助我。”
只是这一恍神的工夫,但见那老生竟偷袭成功,将五指**了绯绡的胸口,他的白衣被鲜血浸染,眼见是不能活了。
“绯绡!”王子进顿时如遭重击,脑中变成一片空白。怎么会这样?狡猾的绯绡,聪明的绯绡,最会骗人的绯绡,怎么如此轻易就死了呢?
不是说好了要一起去游山玩水,还要去东京城最好的饭馆吃麻油鸡、芙蓉鸡的吗?他怎么能舍得死呢?
王子进再也顾不上害怕,一头就向那老生撞去,“你这浑蛋,快还我绯绡!”
哪知当他接住绯绡滑落的身体,却觉得手臂间轻盈无比,那白衣胜雪的少年竟然轻飘飘地落在地上,变成了一把折扇,上面被人抓了个大洞。
“嘻嘻,本以为派个扇子对付你就已经足够了呢!想不到你还颇有本领。”只见绯绡坏笑着倚在树上,却是毫发无伤。
王子进见了,立刻破涕为笑,竟是一时说不出话来。
那老生气急败坏地扬起手臂,再次要向他胸口抓去,可是绯绡速度比他更快,玉手轻扬,手中玉笛当头就击在他面门之上。
只见他身影在夜风中一晃,居然凭空消失了。
“他又逃进了那道门里,我们要破了他的通道,让他永远留在死人之国,再也回不来。”绯绡拉住王子进冲进了隔间,停在那扭曲的符咒前,他俏脸含霜,朝王子进道,“忍着点……”
“这关我何事?”王子进纳闷地问,可他话音未落,突觉手臂一疼,只见绯绡五指如刀,飞快地在他手臂上划破了一道口子。
一甩手,鲜血飞扬而下,散落在遍布咒文的破败墙壁上。
“哇哇哇,好疼!”王子进高声尖叫,可抬头再看,墙上只有数滴血迹,那如蛇如虫的符咒,竟然全部消失了。
他正自啧啧称奇,见绯绡在墙根处捡起什么东西。
“这就是那妖孽的本体,要拿去快快烧了才好,否则他永远不会消失。”王子进忙凑过去看,竟是一根快秃了毛的毛笔,笔管的漆已经快剥落殆尽,上面隐约见一行小字:草堂隐者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