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子舜似乎黯然了一瞬。
“他一直不知道，对吗？”他手指渐渐捏紧了方向盘，“你付出过的……”
“都过去了。”江昀雪轻声，“师哥，谢谢你为我保守秘密。”
很早以前她就告诉自己，爱不是恩情，爱不是施舍，爱也不是胁迫。
纯粹的感情不需要外物的催化也能开花结果。
她和顾川臣走到今天，不怪任何人。
车内一片寂静。
江昀雪打开了手机，瞬间几十个未接来电跳了出来。
全都是已被拦截状态。
还有一条短信，虽然没有备注，但号码江昀雪很熟悉——
【江昀雪，你最好一辈子都不会再接电话。】
顾川臣发的。
江昀雪想了想，把对方短信也设置进了黑名单。
殷子舜没有问她住在哪里，但他把江昀雪送到了一家五星级酒店。
江昀雪看了一眼，笑笑，“师哥，太高级了，换一家吧。”
她现在可住不起这样的酒店。
“会给你报销的，下去。”殷子舜的温润里依然夹杂着强势。
替她办下入住，把房卡递给她，他挥了挥手，“就不送你上去了，好好休息，放你两天假。”
转过身，殷子舜的脸就沉了下去。
江昀雪没有任何行李。
她就那样两手空空从顾家离开，以她的性格，钱更不会带走一分。
顾川臣，真是干得好一手绝情寡义！
……
江昀雪依着房卡找到房间，才发现殷子舜给她写了一间豪华江景套房。
此时万丈金光正粼粼照在江面上，顺着窗棂流到她的脚边。
江昀雪按下键，窗帘自动徐徐关闭，最后一缕阳光从她眼里消失的时候，她终是卸掉了所有伪装，眸底的哀伤缓缓消融。
前天，趁江昀雪去医院看望晓晓，林柔晴来到御园，未经她允许，潜入她的房间，拿走了她首饰盒里最贵重的那枚蝴蝶胸针。
或许是她太嚣张了，留下种种痕迹，被回来之后的江昀雪第一时间发现。
她听说林柔晴去了江江找顾川臣，急忙赶了过去。
两人在顾川臣的办公室之外发生争执，气急攻心之下，江昀雪一耳光，扇得林柔晴跌坐在地。
也就在这个时候，顾川臣走了出来。
林柔晴哭着拉住他，“川臣，昀雪说我偷了她的珠宝首饰，可是我没有，她不信……你看到了，她还打我……”
江昀雪咬了嘴唇，“臣哥哥，是那枚蝴蝶胸针……”
“我不管你什么胸针，”顾川臣冷冷地睨着她，“就算有人真偷了你的东西，也不是你动手的理由，江昀雪，你太骄纵了。”
后来江昀雪回想，她确实骄纵了。
顾家人的疼爱给了她无限底气，那枚胸针的重要性，也令她无比冲动。
她当时头脑一热，直接回怼顾川臣，“打都打了，你说怎么办吧！”
林柔晴如果不把她的胸针还回来，她以后见一次打一次！
顾川臣和她对视片刻，眸中寒意森森，“我给你一次机会，给人道歉。否则的话，你也不用想当顾家的少夫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