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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属医院某三人间病房里,靠窗的位置下躺着个苍白孱弱的少年,脑袋上包裹着一层又一层的纱布,纱布有的地方还透着血,厚重的眼皮还高高的肿着,左脸颊上还有被碎酒瓶划破的伤痕,一只胳膊上打着石膏,医生走进来看了看情况,陈浩忠见状站了起来,随机也跟着瞅了一眼曾春雨,便和医生站在走廊外交谈。
医生对此早已司空见惯,有些冷淡:“三级脑震荡,轻微耳鸣和晕眩属于正常现象。另外,医生停顿了一下,伸手把眼镜取下拿在手里,一只手捏了捏鼻梁又继续说道:“可能会有永久性逆行性遗忘”。
“有些事只能和直系亲属聊,抱歉”。
“还有身上其他的伤,伤筋动骨一百天,先住院一个月,后续看情况。”
陈浩忠脸色不太好,应付着和医生点点头,又在走廊的椅子上做了半晌,才抬脚进了病房。陈浩忠紧皱着眉头,站在窗户旁,看着医院的行人们,他不太了解楼上邻居家的事儿,他在家的时候少,偶尔有听说也是妻子和他聊过几句,只是听说就动了恻隐之心,现在看着病床上躺着的人,想来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
得等他醒来,在报警,有这孩子的证词才好办事,如果放任不管在这么下去这孩子早晚得被打死。
辛媛推门进来,陈浩忠才恍然回神,看着一脸担忧的妻子,只是拍了拍她的手,俩人去了楼道,又不打扰别人还能看见曾春雨那屋的情况。
昨晚陈浩忠叫了120来,拉着曾春雨来了离他们小区最近的一家附属医院治疗。在曾春雨进了急救室陈浩忠才给辛媛打了电话报平安,今儿一大早,辛媛看见自己儿子还睡得很香,留了一张字条便急匆匆赶来医院。
她是有儿子的人,看着和自家儿子差不多大被自己亲爹打成这样,心里额蹙心痛。
陈浩忠看妻子眼底泛着的青就知道她昨晚肯定一夜没睡,安抚着搂住妻子,辛媛顺势伏在陈浩忠的肩头哽咽,一只手在妻子背后摩挲。
这种事情只是在新闻上看见过,从来没想到恶魔就在身边。
辛媛神情疲倦,看见陈浩忠又愉悦:“医生怎么说?”
陈浩忠揽着辛媛的肩,给她理了理耳边的碎发,声音有些沙哑:“三级脑震荡,其他的需要他的监护人来和医生谈”。时间似乎一下禁止了,陈浩忠俩口子包括躺在病床上的曾春雨都清楚,就是所谓的监护人把他这个未成年人揍到医院,不管不顾的。
陈浩忠声音沉闷,看着妻子:“医生说最少先住一个月,观察观察。身上其他的伤能回家养”。
“等他好点了,在报警”。
辛媛点了点头,认真又焦急道:“出院先住我们家,然后看能不能找到他妈妈的联系方式。那个家肯定是不能回去了”。
陈浩忠冲着妻子眨了下眼睛。声音又十分温柔:“昨晚没睡好吧,回家补个觉去,这儿有我在,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