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压抑着情绪，扯起嘴角回应我嫂子：“那肯定是母乳好啊，有营养。”
母乳是有营养，我妈因乳腺癌出来的液体，侄子吃下去对身体没坏处已经是求神拜佛了。
嫂子下巴高高抬起，得意洋洋：“听到了没有，你没文化就不要说话。”
堂姐一听，眼睛瞪大，指着我侄子嘴边溢出的乳汁：“你，你自己过来看，我们去找医生瞧瞧，我出钱。”
嫂子连忙摆手，要不是身子还疼，恨不得下床拉开堂姐：“诶诶诶，别靠近我儿子，你快滚开。”
我上前扯住堂姐的衣角：“别管她们了。”
堂姐深呼吸，离去时气得把门一甩。
嫂子还在她背后念叨：“别把这种脑子传染给我儿子了。”
传染？
我倒要看看这一世喝母乳的侄子有多聪明，能成什么大事。
3
三年后，我回家参加了我堂姐第二个女儿的两周岁酒席。
再次见到我侄子，比上一世瘦弱多了。
他脸色发青，目光阴沉。
走去堂姐孩子房间的时候，步伐颤颤巍巍的。
正常来说，三岁多已经能走得稳当了。
我坐在亲戚那一桌吃席。
嫂子大着嗓门：“我家儿子才两岁就会背乘法口诀了呢，哎呀，我都没教他。”
真的吗？
上辈子我反复教侄子，他背了好几个月才背会。
亲戚也是很捧场地“哇”了一声。
嫂子讲得那叫一个眉飞色舞：“我和你们说，孩子就要喂母乳才会聪明。”
我妈附和：“我们家宝贝母乳喂了两年呢，所以才智商那么高。”
那口水也飞扬，溅滴在菜上。
我瞬间没了胃口。
这时，撕心裂肺的哭声打断了一切。
是我堂姐的房子传来的。
堂姐猛地站起，慌张失措地离开：“我的女儿！”
嫂子环绕四周，没发现她儿子，急忙跟上：“该不会是我儿子吧。”
我堂姐的房间在二楼。
我们一进大厅，就看见楼梯口处的堂姐女儿，我的侄女。
侄女躺在地上嚎啕大哭，眼眶骨处皮肤裂开几厘米。
嘴里不断有鲜血溢出。
我堂弟在二楼的楼梯口，笑声清脆。
堂姐惊恐地要抱起侄女：“啊！”
我喊住：“堂姐，别碰她，小心加重伤势。”
我立刻拿出手机打120，说明这里的情况。
堂姐不再敢动，只能不停地安慰侄女：“妈妈在，妈妈在呢。”
刚会说话的侄女哭声弱了下来：“妈……妈，疼……”
她白嫩的脸上染满了鲜血，格外刺眼。
堂姐的眼泪控制不住哗哗地流。
很快，救护车将她们送去了医院。
嫂子将侄子拎回家。
嫂子脸上闪过慌乱：“你对你妹妹干了什么？你丢她下去的？”
侄子还在呵呵笑。
嫂子捏着侄子的耳朵：“老实交代！”
侄子瞪着无辜的眼睛：“我想抱抱她，但她身上包着的被子太厚了，我抱不起来，就想着抓住她头，拨她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