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踝迟钝地传来痛意，她轻呼一声，又跌坐回了床上。
顾宴视线下移落在了她的脚上，隔得远，他只能评价一句小巧，可怜地并拢在一起，脚趾都蜷紧了。
桑婉只觉自己倒霉，细想一下，可能是往后跌那一下就伤了，上楼时一路紧张，都没觉得疼，不知道是不是泡了热水的缘故，这会儿已肿得老高。
顾宴打了通电话，“买点跌打损伤的药送上来。”
桑婉张了张口。
顾宴已经丢下了手机，“等着。”
她只好闭嘴了。
没多久，药就送了上来，顾宴亲自去取来，放在了桑婉身边。
幸而，他没在她身边停留太久。
桑婉在心里默数，希望送衣服的侍应生赶紧到。
为免尴尬，她开了药，也好有点事做。
正安静，顾宴忽然放下手里杂志，身子后靠，目光打量地看她。
“刚才怎么回事？”
桑婉扯了下嘴角，垂眸道：“我被人陷害挪用公款，想找人帮忙疏通下关系。那人是我大学同学，他爸爸是***的院长。”
“你那同学叫什么？”
“邹国明。”
顾宴淡淡道：“据我所知，金陵***的几个院长里，并没有姓邹的。”
桑婉愣住。
没有姓邹的？
那……
她忽然反应过来，被骗了！邹国明十有八九是吹牛的！
她懊悔不迭，自己病急乱投医，太蠢了。
顾宴问：“男朋友怎么不帮你？”
桑婉咬唇：“已经分手了，就是他陷害了我。”
顾宴眸中闪过诧异。
随即，他点了下头，“你的经历比我想象中更精彩。”
桑婉觉得他这话有几分戏谑的意思，她低下头，避开他的视线，轻轻往脚上抹药。
走神之际，忽然听到脚步声。
一抬头，发现顾宴已经到了她面前。
她下意识拢紧了浴袍，身子直起，往后靠去，企图拉开适当的距离。
靠得近，顾宴清晰地看到她垂眸间睫毛颤动，十分怕他的样子。
视线往下，落在她的脚上，脚踝处粉粉的，不知是天生的，还是受伤所致。
“跌打损伤的药需要揉按才有效，你这么涂一百遍，也是浪费。”
桑婉愣了下。
“我……”
话未出口，男人在她面前半蹲身子。
她惊了下，下意识往后缩脚，却被他很自然地握住了她的脚踝。
桑婉听到自己咚咚的心跳声，她不知道顾宴是什么意思，亲自给她涂药，已经有点逾矩了。
她双手压在身侧，一动不敢动。
顾宴似乎只是为了给她涂药，其余的，丝毫没做。
他的动作不轻不重，好几次弄疼她。
“疼！”
她喊了一次，他抬眸看她，漆黑的眼瞳里深不见底。
“我轻一点。”
她咬紧唇瓣，呼吸更加紧绷。
顾宴继续给她擦药，忽然，貌似不经意地问：“跟男朋友恋爱几年了？”
“三年……”
男人手指顿了顿，“三年了，没同居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