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烟倒也不多言，直接翻开札记，寥寥几行，倒是写的清楚，“季家季霖的妾氏杨氏状告正妻晏氏以厌胜之术谋害亲夫。”
洛诚在房中踱步，细细思索，“我记得你曾说过，季家闹鬼闹了七日，晏氏失踪三日，你之前是如何得知？”
“之前我倒是在坊间听闻季府闹鬼，不过是当个趣事，并未在意。可元月十二那日我和母亲一同上了香山寺，寺中的小尼姑闲话之间说起了晏氏自初七那日开始便每日前往香山寺为丈夫祈福，一连五日不曾断过，但是唯独十二那日没再去颇为奇怪。我心中记挂此事，让琳琅留意着，没想到一连几日，晏氏倒是再没消息，我这才想要夜探季府，看看真假。”
洛诚不语，低头沉思。
龙五率先问道：“那小姐可查出什么来？”
龙五以前是个走南闯北的镖头，如今则是杨陵县数一数二的捕头，从知县到洛诚皆很倚重他。
“当时天黑，只觉得佛堂诡异，不过还未查出具体的线索。”
洛诚开口道：“你碰见了季府的亲家小舅？他如何反应？”
洛烟道：“他与我一同探了佛堂，想必也是有所怀疑。”
龙五暗自分析一番，自信满满道：“大人，若是按照杨氏所言也并无可能，之前怕是家丑不可外扬，但是如今季府去了晏氏的弟弟，唯恐闹大了丢人，这才率先揭丑。”
琳琅撇了撇嘴。
洛烟和洛诚皆不语。
稍过片刻，洛诚吩咐下去，“龙五，你带几个衙役去季府查查情况，看杨氏所言是否属实。”
“是，大人。”
洛诚看了一眼洛烟，直接出了二堂院去了兵房的办公处。
洛烟心领神会，直接向龙五道：“龙大哥，给我拿身干净的捕快服，琳琅，给我将黑粉拿出来些。”
龙五瞧着不大情愿道：“小姐，你一个姑娘家，跟着抛头露面的不大好吧。”
琳琅正给洛烟涂着黑粉，洛烟笑道：“谁说我是姑娘家？我是你龙大捕头的小吏。”
龙五直接道：“行行行，您只要跟我说，我刚刚的推断哪里不对？我就承认您是小吏。”
琳琅白了龙五一眼，冷哼道：“呦呵，不错啊龙五，现在敢和我们小姐谈条件了！仔细你的腿！”
洛烟倒是没在意，耐心解释：“若是一早晏氏想要用厌胜之术陷害丈夫，何以大雪天一连五日前去香山寺替他祈福呢？”
龙五挠挠后脑勺，“说不准她是装的呢？就是为了让我们排除她的嫌疑？”
洛烟不排除这种可能，“也可以这么说，但是代价颇大，所以我们要去盘问查看。”
——
季府，阴日。
龙五率先敲门，他身形魁梧，立在季府门下，不由得显得季府门头矮小。
洛烟站在几个衙役的身后，不显山不露水。
开门的是个高瘦的男子，引着龙五一众人进了季府。
龙五大咧咧扫了一圈，问道：“您是这府中的管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