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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无须如此,宫内外对我早已是恶语一片。
我暗暗告诫自己不必为他人的评说伤怀。
一阵急乱的脚步声传来,是沈奕。
我头上的红绸忽地被掀开。
沈奕的眼中满是厌恶与恨意。
「你怎么没有死?」
竟是比甩在脸上的流苏还要冷。
这是新婚之夜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也是最后一句。
沈奕转身而去,喜秤被他狠狠摔在了殿中。
我端坐了良久,只是静静地凝视眼前燃着的龙凤花烛。
秋心走了进来,「娘娘,皇上已在兰池宫安歇了。」
我揉了揉眼对她说道,「把花烛灭了,我要睡了。」
「可宫里规矩不能……」她有些愕然。
「遵命就是,不必多言。」
我当然知道龙凤花烛要燃到天明,以祈佑新人白头偕老。
可沈奕大抵是不愿的。
他恨我入骨,若非先帝圣旨,他早已将我置于死地。
不过没关系,我也不愿意。
2
这一觉无比安稳,是我五年来睡得最好的一晚。
我看到了爹娘和先帝,他们都温和地看着我笑。
不过他们在五年前就已死去了。
五年前颍川大旱,疫病齐发。
父亲带着精通医术的母亲奉旨前去救济,我因担忧双亲乔装躲进车队。
我们行至山谷,却被一路人马拦截杀戮。
父母带我逃脱未果,他们温热的血溅在了我的眼上。
颍川灾情无解,百姓死伤无数。
孟家被判为罪臣,而先帝也因此忧心过度吐血早亡。
「娘娘,萧贵妃来请安了。」
秋心的声音将我唤醒,我才惊觉已是日上三竿。
「让她等着,容我更衣。」
怎么说我也是皇后,有资格让她等。
不多时帘幕掀开,我终于见到了这位独宠多年的萧贵妃。
颍川大灾时就是他的父亲力挽狂澜,而萧轻云也因此得以入宫。
「姐姐好睡,让我白白空等许久,回头皇上又该责怪我劳累了。」
萧轻云柔柔地抚了抚鬓间,上面是白玉不落簪。
这是沈奕曾予我的定情信物。
我怔了片刻。
随即答道:「昨日封后大典疲累,所以多睡了会儿。」
话音未落,沈奕的声音就从殿门外传来。
「既如此就不必掌管后宫了,轻云掌惯了比你合适许多。」
沈奕揽上了萧轻云的肩。
打脸竟来得如此之快,我低垂了眉眼,「遵命就是。」
宫权而已,总归我是不想管的。
两人耳鬓厮磨着走出殿门,真真是一对璧人。
心口忽地一阵绞痛,我立刻运功调息将喉头涌出的鲜血咽下。
不可以再喜欢沈奕了。
否则我真的会死掉。
3
夜里我正翻看着起居注,沈奕却已悄然出现在我身后。
「你送了萧贵妃不少珍宝?」
我叹了口气,后宫诸事都逃不过这位帝王的耳朵。
「聊表心意,也谢她一片衷心照顾陛下多年。」
沈奕冷笑,「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赏赐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