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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紧攥着被子的手松开。
已经放下岑宴北,只要岑宴北公开道歉的目的达到,她能顺利进入云城大学就好。
婚总是要离的。
她可以如他所愿。
雷鸣岳生怕岑宴北的话会激得姜桉桉非要警察查清楚,忙解释:“这件事真的是珠珠做的,她是……”
“什么时候领证?我现在就可以和你去。”
不等雷鸣岳说完,姜桉桉柔和平淡的声音响起。
没有委屈,没有勉强,甚至连一点点不甘的哭腔都没有,字字冷静。
大概没想到姜桉桉轻易答应,病房内安静了一瞬。
见岑宴北不答,姜桉桉又问:“几点领证?我都可以。”
姜桉桉不冷不热的态度,让表面淡然的岑宴北心底不知名的情绪在极速扩散,语声显得十分烦躁道:“现在!立刻!马上!”
“好,麻烦稍等几分钟,我换身衣服。”姜桉桉说着就掀开被子下床,“鸣岳你回去吧,我会撤案。”
雷鸣岳没想到事情到最后竟然如此简单就解决了,甚至有些措手不及。
他原本准备好的说辞,竟没用到一半。
“你别走,我没车,你送我和她去民政局,顺便给我们做个见证。”岑宴北拉住雷鸣岳,“免得她又耍什么花招。”
姜桉桉什么都没有说,换上昨天谢子怀送来的衣服,从病房出来。
“宴北去换衣服了。”雷鸣岳说。
姜桉桉将围巾缠绕在脖子上遮挡住下巴和脖子上的伤:“去民政局前,我还得回住处拿身份证,你和岑宴北说一声,我们民政局门口见吧。”
岑宴北从隔壁病房出来,睨了眼姜桉桉,冷冷嗤笑道:“呵……你的花招还真是推陈出新啊!”
他慢条斯理整理衣袖:“夜长梦多,我和鸣岳跟你一起去取身份证。”
她点头答应。
岑宴北没想到姜桉桉会住在这种地方。
乱糟糟的狭窄巷子两侧都是卖东西的小摊贩,车根本进不去。
融化的雪水积在水泥路坑洼里,被来往行人踩得乱七八糟。
“我进去拿,你们在这里等我。”姜桉桉推开车门。
副驾上岑宴北解开安全带:“一起,免得你跑了。”
岑宴北和雷鸣岳跟在姜桉桉身后,小心避开融化后积在水泥路坑洼里的泥水,皱眉打量这人多又拥挤棚户区。
“你怎么住在这里?”雷鸣岳视线从街边垃圾堆收回来,眉头紧皱,“就算你不想住学校宿舍,也可以来找珠珠!这地方脏乱不说,你一个女孩子也不安全。”
“还好。”姜桉桉不愿多说。
住酒店太贵,姜桉桉曾经勤工俭学攒下来的那点存款不能都用在这个上面。
而单元楼不论是合租还是整租,都是要签长期合同的,她不打算在海城多待就没有必要
这里的环境虽然糟糕,但却是姜桉桉在前天搬出公寓时,能最快入住、最便宜,还可以短租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