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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樾带着辛凝回到家之后,就先拿了两个买来的包子,塞给辛凝让他吃一点,而他拎着个背篓俨然打算出门的样子。
辛凝握住俩包子,不由地问:“你现在要出去?”
“嗯,我山上摘些菌子回来,明早拿去市集上卖。”谢樾紧了紧身上的背篓,再不想办法挣点钱,辛凝就得跟着饿肚子了。
辛凝忙道:“可你今天还没吃什么东西,天色又晚了,非得现在去吗?”
谢樾听见她关心之语,眉色沉了沉:“再不去,我们明天都得喝西北风。”
“不会的。”辛凝断然道:“你信我一次,等会儿就会有人给咱们送钱来了。”
送钱?
谢樾看着白日做梦的辛凝,就见辛凝一脸坚定,不知为何他脑海里立即回想起辛凝在面对曹老板和王屠夫时的模样,好像一切尽在掌握。
他眯了眯眼睛,“辛凝,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在瞒着我?”
辛凝眨眨眼,故作不解,“什么?我哪有事瞒着你?”
“你——很不对。”谢樾摇摇头,想说些什么,最终却只蹦出来四个字。
眼前的辛凝很不对劲,与他记忆中的辛凝,完全像是两个人。
如果不是他亲自把辛凝从河里救出来的,他真要以为辛凝在河里时被人掉了包,换了个同样模样的另外一个人。
又或者是——鬼上身了。
但瞥见辛凝脚边的影子,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再说大半天的,哪有鬼能够出来的?
可不管怎么说,眼前的辛凝着着实实像是变了个人。
明明外貌一样,性格却完全不同,虽偶尔装着懵懵的,但在面对对她有威胁的人的气场,绝对不是原本的辛凝可以拥有的。
“我哪有什么不对?”见谢樾这么说,辛凝瘪瘪嘴,“不就是被人推下河,摔了一跤,想通了很多事嘛。”
谢樾盯着她。
辛凝委屈地继续道:“整个村子里的人,都嫌弃我,只有你们对我好,他们还想杀我,我要是再和以前一样,哪里还能活得下去?趋利避害,我也该变些了,你说是吧?”
谢樾不语,但眼里透着明显的不相信。
这话只能糊弄糊弄鬼了。
但瞧着辛凝不愿意说实话,谢樾拽了拽身上的背篓,什么都没再问,转身往外走。
不管辛凝变成什么样,她都是辛凝。
谢樾要做的就是保护她。
其他都跟他无关。
瞥见谢樾就这么不问了,辛凝觉得更古怪,总觉得谢家和原身间不像是单单的所谓恩情的关系。
她蹙了一下眉,来不及多想,便上前扣住了谢樾的胳膊。
谢樾立时回头看她。
辛凝正色道:“你现在不能出去,天色渐晚,外头不安全。”
“你以前想吃山参时,从没这样说过。”谢樾忽然凉凉地道。
辛凝:“……”
想起谢父的死,辛凝颇为愧疚,毕竟是这身子造下的孽,她诚恳地道:“这件事,你能原谅我也好,不原谅也罢,是我的错,我认,但你不能为此拿自己的性命跟我较劲。今天就别出去了,你信我一回,再晚些会有人上门送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