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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一下子转怒为喜:“哎哟哟,你们听听,这祖宗今天可算是开了金嗓了。”
徐金宝最会见风使舵,马上顺着太后的话又是一通海夸。
太后越听越高兴,便说要赏我,喜欢什么,让我自己说。
我想了想,只说我想见见家里人。
几天后,我在宫门口见到了我娘。
她哭了许久,一直在说对不起我。
我心下酸楚,知道她不过一房妾室,家里的事根本说不上话。
我郑重地将林远之送我的一只发簪交到她的手里。
“劳烦母亲帮我带一句话给远之,让他把我忘了吧。”
我娘拭着眼角的泪,说道:“可巧了,林公子先前也嘱咐了,若有机会,让我稍话给你。”
“他说,我心匪石,不可转也。”
我一听,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狠狠捏住了一般:“只可惜事已至此,我和他再无可能了。”
我娘紧紧握着我的手:“好孩子,远之为了你,已经前往阳城找他师傅去了,他说事在人为,他要参军,博取功名,以期求得指婚。”
边境最近不太平,朝廷两头用兵,十分吃紧。
他留下这么一句话就走了,我担心得将我娘的手握了又握。
我娘宽慰我:“是风险也是机遇,远之待你,确实十分真心了。”
3
这一日饭后,徐金宝伏在太后耳边小心翼翼地说了句什么,令太后动了大气,连茶盏都给砸了。
我默默听着,原来是当初派去伺候皇上的绘珠有了身孕,被封了慧贵人。
许是觉得有了身孕作为倚仗,就不愿再为太后递消息了。
她胸口剧烈起伏着,显然是生了大气:“她算个什么东西!有了身孕,就把自己当碟菜了?”
满屋子的奴婢,连大气都不敢喘。我盯着自己的鼻尖,余光中,发觉她一直在看我。
晚膳的时候,太后突然问我愿不愿意侍奉皇上。
我心里咯噔一声,慌忙跪下:“奴婢不敢,奴婢粗鄙,只配干些粗活。”
太后瞄了我一眼,似笑非笑地放下调羹:“不识抬举。”
说罢,她又没事儿人似的掏出帕子拭了拭唇角:“今儿个小厨房做的的汤不错,你去送一碗去给慧贵人吧,她头回有孕,也该好好滋补一下。”
慧贵人就是从前的绘珠,我们同日进宫,曾住在同一间屋子,她外向爱笑,是个爱热闹的。
她尤其喜欢踢毽子,会好多花样,一口气能踢好几十个。
之前下了值,她就去御膳房求了厨子,给她留了好多顶好的大公鸡尾羽。
她拿铜钱捆了,做成个漂亮的鸡毛毽。
直踢,拐踢,盘踢,自不在话下,就是难度极高的鸳鸯拐和单飞燕她都会。
动作行云流水,干净利落,惹得小宫女们一致叫好。
她曾悄悄跟我说,进老佛爷宫里这好事本轮不到她,她的门第不够高,还是她爹使了不少银子,求了人才把名额换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