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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家老宅。
花园里,我坐在凉椅上,正拿着画笔画着一只通体雪白的狗。
而我画着的狗此刻正在我面前乖乖坐立,吐着舌头。
我看着它,笑容加深了几分:“绵绵过来!”
绵绵听到声音,立马摇着尾巴在我面前趴下,高兴地叫了两声:“汪汪!”
我指着画好的画给绵绵看:“绵绵,好看吗?”
绵绵眼睛亮晶晶的,为了回应我,尾巴摇得更快了。
我摸着它柔软的毛,却也开始黯然神伤,医生的话在耳畔响起。
“宋小姐,如果积极治疗吃药的话还能剩下三个月的寿命。”
那张薄薄的诊断书承载了我这些年可悲可叹的岁月。
但好在有绵绵陪着我,还有我最爱的男人,即使……
“宋翎羡。”
熟悉的冷淡声音响起,将我的思绪拉回。
我连忙扭头望去。
我的丈夫封邢宇正穿着西装站在花园中央,嘴唇轻抿的他整张脸看起来更加迷人。
这张脸我无论看多少次都会心跳加速,埋藏的爱意会再次涌现。
可每当这种时候,我看到他眼中的淡漠疏离,就像被泼了盆冷水。
仿佛我的一腔爱意只是个笑话。
他问我:“今天是什么日子你不知道吗?”
周围的佣人都熟练地装起鹌鹑,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在这窒息的氛围里,我站起身来,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记得,我们走吧。”
封邢宇冷着脸直接转身离开,丝毫没有要等我的意思。
我的心又一次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可尽管如此,我还是要保持得体。
因为今天不仅是我的生日,也是我妹妹宋诗遥的忌日。
七年前的今天,因为一场车祸,我的妹妹为了救我,从悬崖上掉了下去……
每次想起妹妹坠崖时的眼神,我就心痛难忍。
我总是忍不住想。
如果那天我们没有往那条路走,是不是妹妹就不会死了?
是不是我和封邢宇也不会走到如今这个地步?
一路上,封邢宇都坐在我身旁假寐,似乎觉得跟我多说一句话都在浪费口舌。
这样的沉默一直持续到车子驶进宋家祖宅。
宋诗遥的尸首没有找到,我们只能将她的遗物带回祖宅,在这里立了一个衣冠冢。
等我和封邢宇赶到的时候,我妈和我大哥宋聿已经在坟前烧纸了。
我妈蹲坐在坟前啜泣着。
而宋聿只是冲封邢宇点了点头,就算是打过招呼了。
唯独当我是空气,将我完全无视。
我呼吸都在发紧,但还是鼓起勇气喊了声:“妈,大哥。”
我妈看我的眼神跟看仇人一样,红着眼对我咒骂:“你还有脸来!遥遥就是被你害死的!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即使早就做好了心准备,但在听到这一句话时,我还是感觉心脏被人狠狠攥紧,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可没人替我说话,好像他们都认同了这个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