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过得好吗？”我仰头，望着他线条凌厉的下颔线，讷讷问道。
“和你结婚的这三年，”
他兀自扯出一丝笑，喟叹一声，道：“过得很好。”
这个回答，让我更加想哭。
是遗憾的吧。
明明，倘若没有那些事，我们是可以白头偕老的啊。
……
回程路上，我和他都心照不宣，谁也没再说话。
有些话多说无益。
他无法真正改变现状，我也做不到相安无事。
早点放手，趁着在彼此眼里还不是那么面目可憎。
秋日昼短夜长，透过车玻璃，他的身影被夕阳打上一层金灿灿的光。
“我送你上去。”
抵达临江苑时，没等我说话，他先开了口。
我也没拒绝，两人一同上楼，站在家门口，我抿了抿唇，“我到了，你回去吧。”
“好。”
裴瑾时轻轻颔首，脚步却没动。
我没再理他，正欲输密码时，门从内被人拉开，露出江莱明艳的那张脸，“你回来啦！我听见门口有动静，还以为是外卖到了。”
看见在我家里的是江莱，神色微松。
我一边走进去一边打趣道：“敢情叫我空着肚子回来，是请我吃外卖？”
“怎么可能！我虽然不会做饭，但陆学长做饭可好吃了！”
江莱瞥了裴瑾时一眼，还故意提高嗓门，往厨房方向道：“是吧？陆学长！”
我反应过来，“学长也来了？”
“对呀，你这不是乔迁新居吗？我就想着叫他们来给你暖暖房，不过只叫了贺廷和学长，其他你不是太熟的，我就没叫。”
我这才发现，家里新添了好些挂饰和摆设。
喜气洋洋的。
我心里一暖，突然对这套房有了一些真切的归属感。
丝毫没发现，裴瑾时脸上的万里晴霁，一瞬间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冷沉。
“嫂子，你回来了？”
本来在厨房给陆时晏打下手的贺廷跑了出来，嬉皮笑脸的表情在看见门外的裴瑾时时，顿时变成了心虚。
裴瑾时单手抄兜，似笑非笑地睨着他，“你还知道她是你嫂子？”
“咳……”
贺廷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十分有眼力见地跑过去解释，“时哥，我这不是以为你忙吗……”
“我不忙。”
“那……你要不一起给嫂子……”
贺廷一段话说得很是艰难，一边是他从小最崇拜的裴瑾时，一边是一脸警告看着他的江莱。
我却没当回事，连过去三年我的生日，裴瑾时都无一例外的缺席过，怎么会有心思给我暖房。
“好。”
未料，还没等贺廷说完，裴瑾时就爽快应下，纵容自如地迈了进来。
在场的人，皆是一怔。
还是陆时晏打的圆场，“多个人一起更热闹，挺好的。”
气氛有些凝固，裴瑾时却不自知，仿若在自己家一样闲散，淡淡看向陆时晏，“多谢你来给柠絮暖房。”
这句话有点微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