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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青山娘你这鼻子可真灵,我端了些羊奶,昨日那游医不是说了,陆先生和陆娘子现在吃不了什么饭食,我就想着,光喝汤也不行啊。这羊奶能把小羊崽都喂得壮实,说不定也能补身子,又容易下咽,刚才就挤了一些,煮开了端来。”
“张嫂子就是细心,怪不得把大壮他们几个孩子都养得那般壮实,我心粗,只端了稀饭和咸菜。”
两人说笑声越来越近,苏时宜侧耳听着,不知为何开始毫无来由的心慌,于是顾不得后背疼痛,扭了身子去看。
谁料到这一看,惊得她瞬间睁大了眼睛…
进屋来的两个女子,都是三十岁左右的年纪,乌黑的头发,在脑后盘得整整齐齐,各插着两只雕花不一的木簪子。其中身材微胖的那个,穿了套青色的斜襟衣裙,衣领袖口和裙摆上绣了几朵不知名的小花,瘦一些的那个则只穿了套灰色衣裙,也没有什么绣花,相比起来,显见家境要差一些。
两人手上都端着几样碗碟,进屋后径直走到一只黑漆方桌旁放下,回过身正要说话的时候,突然发现陆时宜瞪着黑泠泠的眸子望着她们,两人也被惊了一跳,随即却立刻拍手笑道,“哎呦,这东山坳的神婆真是灵验,那一百大钱,一只公鸡,可没有白供奉,这才过了一晚,陆娘子这就醒了!”
“是啊,是啊,我家那小狗子,这几日有些惊到了,我正愁着找谁看看,这神婆这般灵验,我一会儿就去求道符回来,一准儿没错!”
陆时宜本来心里就乱成一团麻,尚没来得及出声询问,就被两人一口一个神婆啊,灵验啊,听得更晕,于是干脆两眼一闭,继续昏睡过去。
等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是被痛醒的,一个女子正蹲在她的身边,小心翼翼的剥着她身上的红布衣裙,时宜本能想要挣扎,却无奈身上没有半点力气,定睛细看时,她才认出是早晨那个被叫做张嫂子的女子,于是张嘴问道,“你要…做什么?这是哪里?”
干涩沙哑的嗓音,不论说话的人,还是听话的人都吓了一跳,张嫂子看到她睁了眼睛,就笑道,“陆娘子,你醒了,我这手脚粗,想着轻点,还是把你弄疼了吧?再忍忍,马上就好了。”
说完,她手下加快了速度,三下五除二就剥完了衣衫,只剩了胸前小小的一片布料,然后轻轻撩了被子给她遮盖妥当,这才说道,“陆娘子饿了吧?我家灶上还有温热的薄粥,我盛些来给你垫垫肚子啊。”话音落下,她的人就已经走出屋门了,可见平日定然也是个急脾气的,只是她太过自说自话,彻底把苏时宜那个问题扔在了脑后。
苏时宜无奈,勉强动动手脚,好似比早晨时多了点力气,于是奋力挣扎着,拼命忍了疼,半撑起身子,仔细打量这间屋子,泥水抹的四壁,粗木横梁,雕花木质门窗,漆色斑驳的黑色方桌,高背木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