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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嘲似地冷笑了一声,拿着捣好的药朝院外走去。
那日过后伏牛三日没来药房找我,直到第四日夜晚,他站在院子外几乎与黑夜融为一体,似是思虑良久才开口。
“阿糯姑娘。”他说:“你之前一定很不容易吧…”
我面上嘲讽的表情一时之间消散无影,我一时愣在原地紧紧盯着他看。
半年后,我兑现承诺打算嫁给伏牛,我再一次身着大红喜袍,走到依旧紧紧阖着双眸的赵宴之面前,说:“赵宴之,我李阿糯要嫁给别人了,你现在就死了吧,莫要拖累了我。”
我用染了豆蔻的手指覆上他稍稍有了一点儿血色的面部轮廓,几缕橘黄色的阳光透过窗棂印在了他完美的面容上,那一刻我才发现他比时桐好看,好看太多了。
我站在他面前哈哈哈大笑,状若癫狂。
“你笑什么?”一道清冷的声音划破了我疯魔般的笑声。
我垂眸往下看,正瞧对上了赵宴之那双本该热情却装满了冷淡的桃花眸。
他从嘴里吐出了一口黑色的血,我知道那是药老说的堵在他身体里的淤血。
“你没死呀?”我捧着他的脸惊讶地道。
赵宴之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才说:“男女授受不亲。”他一边避开我,一边吃力地想要站起来。
但是他半年没站起来了,怎会那么轻易就可以站起来。
“我是你的妻子。”我跟赵宴之说。
他神情一愣,随后目光灼灼地朝我看来,似是要把我看穿:“我没有妻子。”
他面容冷淡,一双冷清的眸子满是笃定。
“我就是你的妻子,你八抬大轿名正言顺娶回来的妻子。”
赵宴之失忆了,他不记得我是谁了,那日我与伏牛成婚他好像挺开心的,一下子喝了半壶的酒水,还硬生生把伏牛灌得走不了路。
那日,我悄悄环上了赵宴之的胳膊巧笑着开口:“你记起我是你的妻子了吗?”
赵宴之一把把我推到地上,冷睨着我道:“我从来就没有妻子。”
我白皙的手臂在地上擦出了血,他依旧面无表情的开口:“我有喜欢的姑娘了,唤作柳溪。我还要与她成婚。”
我刹时面容发僵硬,心脏止不住跳漏了一拍。
柳溪,我知道她,表面上是一个不错的好姑娘,明媚得像秋天迎风招展的金丝菊。
我不喜欢柳溪,很不喜欢,她身上有一股子我所厌恶的气味,那种气味阿凡说会蛊惑人心,久了人便会沦为兽。
后来黑虎告诉我,那三个想要占有我的汉子便是她找来的。
我的心底隐隐泛起一股硕大的恐惧,手指止不住的发抖。
那日我极其狼狈地走了回去,推开房门,一眼便看见了坐在油灯旁的伏牛,他微微垂着眸,半张脸隐在明灭的烛光里。
我一时不知道他是不是酒醒了,亦或是根本没醉……
“阿糯,你怎么穿那么少就出去了?”我无视他关切的问候,只慢悠悠的走到他身边,不知不觉无数的眼泪早已把我的面容划得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