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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管事累得满头满脸的汗,一瞧见人就迎了过去,还颇为奇怪地瞅了眼完好无损的顾昭鹤。
这画师跟着姑娘去了趟内堂,怎的瞧着还是跟没事人一样?
“庞叔。”
姜绥绥怕热几乎是到了无人能出其右的地步。她先前在内堂歇了一阵儿,原本凉快不少了,可现在一看庞管事这满头大汗的样子,心里一燥,又开始热了起来。
她喊了庞管事一声,把刚才从顾昭鹤那儿得来的药递给了他,又顺手把顾昭鹤别在腰上的折扇拿了过来,顺势往旁边的圈椅上一坐:“这药你试试,看吃了会不会好得快些。待会儿再叫人腾间屋子出来,把先前那位老画师用的笔墨纸砚送过去。”
顾昭鹤被姜绥绥顺了折扇,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又抿出几分笑意来。
“姑娘的意思……”
“绥绥的意思是日后我就在一线牵里当伙计了,还望庞管事多关照。”
顾昭鹤见庞管事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倒是十分体贴地把姜绥绥剩下的半句话给补全了,说话间还拱手向他行了个礼,瞧着倒是很谦逊的模样。
庞管事这会儿可管不得他谦逊不谦逊的,心思全被他开口的一句“绥绥”给抓了去,惊得脸上的肉都忍不住抖了抖,眯着双小眼睛,视线在二人身上来回扫。
他们刚才进去都谈了些什么,怎的都喊上“绥绥”了?
姑娘的确是到该说亲的年岁了,顾昭鹤也着实生了一张好面皮,估计整个汴京城都没几个能比得过他的,可这两人今天不过才第一次见面,若真是他想的那样……
那这也太快了吧!
现在的年轻人都这般不拘小节了吗?
姜绥绥先前还以为顾昭鹤只是嘴贱胡说的,没想到他还真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叫她,当即就瞪了过去,却被他嬉皮笑脸地给挡了回来。
“好了,这事儿倒也不着急,安排下去就好。”
姜绥绥如今可没什么心思跟顾昭鹤在称呼上扯皮,她今日损失了这么多,一线牵的名声更是被有心人泼了脏水,还得知一线牵里竟出了内鬼,内忧外患之际,自然有的是事情要她来处理。
“现在让所有人把手里的活都停了,到大厅来,我有话要问。”
庞管事能当上一线牵的大管事,可不光是因为他和老楼主这么多年的交情,早在听到张元安说出那一百两银子的事儿的时候,就已经派了心腹将一线牵各道门把守起来。除了姜绥绥,谁都别想进出。
一线牵在汴京城做的是红娘生意,这么多年下来,店里上上下下也有一百口人了,如今全叫来大厅站着,乌泱泱好大一片,人一多,自然也吵起来了。
姜绥绥还是懒洋洋地坐在圈椅里,左手撑着脑袋搭在扶手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拿折扇扇风,偶尔灌一口凉茶下去。
眼瞧着声音越来越大,她“唰啦”一声收了折扇,冷着声音说道:“可说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