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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她赶紧也转过头上船,似乎怕下一个被扔的就是自己。
惹得众人心中叹息,这个第一次见到的尉迟家大小姐虽然没什么见识,胆小怕事又有点蠢,可起码还善良。
上了船站定,‘善良’的尉迟韵方才得空细看这船。
果真是精工细雕,雕金包银,华美异常,却不显庸俗,鲛绡为帘,空气中带着宁神香气。
细细看去桌椅皆以小叶紫檀所雕刻,小叶紫檀贵重更甚同等重量的黄金。
这样的奢侈不由让她倒抽一口气。
虽然靖国公行武,素来不喜奢靡,但国公身为一等公侯,府邸里一应用度都是极好的,可与九千岁相比确实在是差了不只一截半点。
可惜这样极尽奢华的船上,船上往来的宫女、宦官或行或停,都极守规矩。
宛如一尊尊上好发条的人偶,绝无多余的动作与表情,让人浑身的拘谨和不舒服的怪异。
尉流风安慰地在她耳边低声道:“不要怕。”
他仿佛保护性地站在了尉迟韵身边,冷眼警惕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尉迟韵点头,只是眼眸光泽却极凉。
“韵小姐,九千岁请你舱房内室一叙。”那蓝袍太监又走了过来,细眯眼里闪着幽光。
尉流风皱眉,随即微笑:“外头好风光,九千岁何不出来一坐赏荷?”
蓝袍太监冷冷地望了他一眼,皮笑肉不笑:“那就不是咱家能决定的了。”
说罢径自进了舱房,尉迟韵也匆匆跟着他,在尉流风莫测的目光下进了内室舱房。
九千岁正坐在窗边软塌,半斜靠着窗边——磕瓜子。
总之,尉迟韵想过她见到九千岁各种阴沉、威严等等诸多模样。
就是没想过他在磕瓜子,当然底下用来接瓜子壳的是一个昂贵的翡翠玉盘。
“韵小姐可要试试?”萧衍似笑非笑地道比了下手边瓜子盘。
尉迟韵垂眸微笑:“韵儿不敢。”
说罢,她忽然身子优雅一弯,深深地向萧衍行礼:“尉迟韵谢过今日长街之上,千岁爷出手相助。此恩,韵儿必报。”
萧衍磕着瓜子,语气轻渺:“是么,韵小姐倒是个聪明人。”
他没有应,也没有否认当时的领头黑衣人是他。
但尉迟韵知道一定是他,因为那双眼睛。
尉迟韵直起身子,不卑不亢地道:“在千岁爷面前,韵儿这闺阁女儿心思,怎敢妄称聪明二字?”
本来该是千万人说过的拍马屁的话,在她口中说出来,如此理所当然。
只是在陈述一件事实,所以让听的人很舒服。
萧衍忽笑起来,那琴弦拨鸣的声音极为好听:“韵小姐,你方才借本座的手教训了你那四妹妹,感觉是不是很好?”
尉迟韵不由觉得那如冰冷柔软的声音,仿佛极为一柄极锐利而轻薄的薄刀。
仿佛随时便可割开她细嫩的颈项,让人不寒而栗。
萧衍果然看出了她的伎俩,尉迟韵抬起头,脸上却没有一丝不安:“所以,韵儿来道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