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巷子里的张姨同我说过：“怪就只怪你爹无情，置你们娘俩于不顾。”
我一深问下去，张姨又一脸讳莫如深的不说了。
导致我现在也不知晓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娘亲早在及笄之时便同爹爹订下了婚事。
听嬷嬷说，他们从小就是青梅竹马，感情深得很，也是这京城中最般配的一对。
可我很疑惑，感情深的话，怎么在生下我之后，爹爹就出家了呢。
但我不敢问，怕娘亲伤心。
门口站着的两个小厮一见我回来，立马冲了进去。
不过片刻，我就被人压着跪在了院子里。
而那坐在前面的，就是我的祖母，侯府的老夫人。
日头爬得越高，身上的灼热感便越强。
“林秽，如今你也六岁了，怎的还那么不懂事。”
老夫人终于开了口，我的腿已经跪得没有知觉了。
“你可知你娘亲就是这般不懂事，才丢的性命。”
她漫不经心地啐了一口茶。
分明穿着金丝银裳，却让人无端觉得身体发寒。
那日她下令将母亲沉塘时，便是这幅表情。
“若不是你娘，我儿又何苦会出家当了和尚！”
老太太声音突然一尖：
“你们娘俩就该死！”
我被她那副想要吃人的模样吓了一跳。
让我一瞬间觉得又回到了那天夜里。
那时我正吃着娘亲做的长寿面。
砰的一声巨响，我们就被带到了河边，那里还站着一位神婆。
那个穿着奇异的老太婆绕着娘亲和我走了一圈又一圈，最后站立在我们面前。
“林老夫人，我已查验过，就是此女让侯府霉运缠身的。”
只见祖母微微一抬手，她身后的两个老婆子就要将娘扔进河里。
“老夫人！步步还小，不能没有娘啊！就算为奴为婢我都认了，就让我再多照顾步步几年吧——！。”
娘亲凄厉的声音在那个雨夜显得是那么的弱小。
她的头都已经磕出血了，祖母却还是没有半点怜悯。
好像最后命人将娘亲再打捞上来，就是她最大的仁慈了。
我没忍住揉了揉膝盖。
“罢了，好歹你也沾了点我们林家的血，我也就不为难你了，起来吧。”
对我的惩罚这样就算过去了。
但我在侯府的日子却不会这么过去。
本就如履薄冰的生活，没了母亲的庇佑，这日子过得越发艰难了起来。
起初只是月例变少，后来是直接没有。
嬷嬷为了我能吃得好些，甚至变卖了自己的嫁妆。
“小小姐，总会有一天熬出头的。”
“我已让人送信给舅爷，既然他们林家如此草菅人命，就不要怪我们无情了。”
在嬷嬷的安抚下，那一觉，我睡得很安稳。
3、
只靠嬷嬷那点微薄的嫁妆，根本撑不住我们二人。
我出去揽过活，还没干到第二日便被嬷嬷发现，挨了一顿骂。
“小小姐，银钱的事你莫要担心，老奴自有法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