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江黛沅帮老人拿了个毯子来盖在腿上,“我把傅江廷捆了。”
江老爷子眼底闪着憎恶,半晌才说:“他与爷爷说,一切都是摄政王吩咐他办的。”
“不是。”江黛沅摇头,“不是摄政王,他那样的权势,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需要用这种下作的手段来强迫一个民女?”
“我方才已经问过,傅江廷什么都说了,他牵扯进了贪污案,所以联合别人将我送去,想要贿赂摄政王,求个生路。”
“孽障!”江老爷子脸色阴沉,想起这些年来傅江廷的所作所为,气的呼吸急促,连连咳嗽起来。
“爷爷!”江黛沅连忙上前帮他顺气。
等到他情绪稳定一些之后,江黛沅才又说:“傅江廷说贪污案的事情,我们江家也牵扯进去了——这些年,虽然我们和傅江廷已经分开了,但保不齐他背后耍了什么阴损的手段来害我们。”
“我想把他交给摄政王,请摄政王明察秋毫,不要冤枉了我们。”
“应该交出去的。”江老爷子重重点头说道:“这事情紧急,你多派些人押着他去——”
“我想亲自去。”江黛沅认真地说道:“我怕底下的人去了事情办不清楚。”
“可是——”
江老爷子拧起花白的眉毛,想起江黛沅才刚被亲生父亲卖了一遭,实在是不放心她再出去。
但又架不住江黛沅坚持。
最后,江老爷子还是妥协了,再三交代要她小心行事,速去速回,才放了江黛沅离开福寿院。
江黛沅去换了一身衣裳,便出发前往江州别馆。
江黛沅有些恍惚,觉得这两个时辰发生的一切,像是做梦一样,那么不真实。
后面的马车里,传来傅江廷微弱的挣扎声。
江黛沅眼底浮起厌恶。
江黛沅的母亲江若是江家独女,傅江廷是江家的赘婿。
江若生产时难产而死,留下江黛沅随着傅江廷和爷爷一起生活。
傅江廷是个人面兽心的,当初就是为了江家的产业来入赘,后来察觉江老爷子有心培养江黛沅接手江家产业,便设计谋算江黛沅的性命,被江老爷子发现之后逐出了江家。
这样的人,自己竟然会着了他的道!
江黛沅深吸了口气。
自己前世所有凄惨皆因这一次被傅江廷给卖了,重生真好,她有机会可以挽回一切。
“小姐,江州行馆到了。”马车外传来彩月的声音。
江黛沅回神下车。
漆黑的夜色下,行馆外站着十二名拿刀的护卫。
江黛沅示意巧燕上前去求见。
守卫冷眼瞄了他们主仆一会儿,刻板道:“摄政王出去赴宴了。”
江黛沅面容平静:“那我等。”
时间一点点过去。
正当江黛沅站的头重脚轻的时候,八匹骏马拉着一辆金碧辉煌的马车缓缓朝着江州行馆而来。
“可算来了。”江黛沅低声说着。
贪污案的事情,她历经前世自然知道,傅江廷是人证,口供是要紧的物证,她此来是为了让江家不要被牵扯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