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如凉脑袋隐隐作痛，当初朝臣上书请他立后封妃的时候，他就往萧家去过信，说后宫难熬，让他们给萧灵月另择一个良人，可并没有用处，最后她还是进了宫。
他知道萧家的打算，想让储君身上带着萧家的血脉，好助萧家再上一层。
登高必跌重的道理，他们竟是丝毫都不顾及。
明明沈家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他叹了口气：“朕已经说过了，这件事到此为止。”
萧灵月忙不迭点头，虽然她不是肯乖乖听话的人，可秦如凉一冷脸，她也是真的怕，连声音都低了下去：“我再不敢了……凉哥哥，你别生气。”
眼见秦如凉眉头还是皱着，她不情不愿地又补了一句：“我以后不会再因为这件事找沈娴的麻烦了。”
秦如凉一看就知道她为什么这么说，不冷不热地嗤了一声：“是没找到你想找的东西吧？”
被拆穿了萧灵月也不恼，只灰溜溜地抬手挠了挠头：“那真的是和她没关系，我也不能不讲理……”
这还像句人话。
秦如凉将胳膊拽出来：“德春，送丽妃回去……你禁足一月，静思己过，今天这件事朕只是小惩大戒，别再有下回。”
萧灵月下意识想求情，可看了一眼秦如凉的冷脸，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乖乖道：“哦。”
德春：“丽妃娘娘，请吧。”
萧灵月悻悻地往外走，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掏出几张纸往秦如凉手里塞。
秦如凉还以为她又要出什么幺蛾子，下意识一躲，信件哗啦啦撒了一地。
萧灵月呆了呆：“这……这就是几封信，从沈娴屋子里找出来的。”
她弯腰去捡，秦如凉颇有些尴尬，便也弯腰将脚边的信纸捡了起来，他并没有私窥他人信件的爱好，只是随意瞥了一眼，可就是这一眼，他瞧见了宠幸两个字。
家书里怎么会写这样的字眼？
他直觉这信和自己有关，下意识看了下去，却是越看脸色越黑沉，等这一封信看完，他神情已经说得上是狰狞了。
萧灵月正要将捡起来的信递给他，就被他这副样子唬得后退了一步：“皇，皇上，你怎么了……”
秦如凉充耳不闻，仍旧死死盯着手里那封信。
孽缘？解脱？
原来我们的过去在你眼里就是一段孽缘……
他眼神冰冷，眼前却突兀地再次闪过那天晚上沈娴惊慌失措的模样，可这次他不再困惑，反而恍然大悟，怪不得怎么问沈娴都不肯说，原来她根本不是做了噩梦。
她是被他吓到了！
好，真是好得很！
他目光如刀，一寸寸刮过信封上的字眼，新妃入宫，宠幸不日将至……
沈娴，既然你这么盼着朕宠幸旁人，朕就如你所愿。
“丽妃，”他抬眼看向身边人，脸色僵硬如木雕，“朕再问你一遍，你真的想好了要侍寝？”
萧灵月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忽然提起这个话题，却忙不迭地点了点头：“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