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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她入宫前还好好的!
司卿桓向桌案去的脚步突然停住,眼前似是看到了夏禾禾说着自己活不久的场景。
难道说,她早知大限将至?
来回话的小厮才到正厅门口,便见主子那快要倒下的身子,忙上前扶住:“大人!”
沉重的呼吸如同一个垂死的病人,司卿桓无论如何用力吸气,喉咙却似只有针眼大小,一种窒息感扑面而来。
桌上那漆黑的木匣在他眼中竟慢慢变成了棺椁,重重地砸在他的心上。
小厮觉着越来越吃力,不想下一刻,司卿桓直接栽倒在地,不省人事。
“大人——!”
……
日将暮,雨止。
司卿桓悠悠转醒,他望着空寂的房间,有一瞬以为夏禾禾还在在几步外的房中。
未等他回神,小厮端了碗药来跪在跟前儿:“大人,方才皇上遣公公传来口谕,说您近来神思倦怠,这几日就不必上朝。”
司卿桓闻言,眼眸一暗,那苦涩的药气好似钻进了心里。
夏禾禾一事皇上不会不知,只不过看着淑妃的面没有明说罢了。
“搁那儿吧。”司卿桓看了眼药,无心饮下,却望着院落中那红梅发了愣。
花瓣都已落完,只剩下枯枝了。
小厮将药放在榻边的月牙桌上后,又嗫嚅了片刻,才又开了口:“大人,宋小姐派人来,说请大人明日去宋府赴宴。”
司卿桓眉头一蹙,没有说话。
小厮暗瞧着他面色越渐阴沉,惊出了一声冷汗。
夫人突然殁了,宋小姐又派人来请大人赴宴,这不是把大人置于不仁不义的境地吗。
“去叫张府医来。”
司卿桓掀被下榻,看也不看那还冒着热气的药。
小厮愣了愣,忙叩头起身跑去叫府医。
“嘭”的两声脆响,断玉从衣中滑落在地,司卿桓立刻将其捡起,拂去玉的灰,如同对待珍宝。
他看着掌心的断玉,心头又是一窒。
眼眶的涩意让他不觉想起他上一次哭是何时。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小厮领着张府医来了。
“见过大人。”张府医行礼道。
司卿桓紧握着玉,语气带着鲜少的冷意:“夫人到底是何病症?你如实说。”
张府医一愣,方才路上小厮说夏禾禾殁了,他并未奇怪。
只是司卿桓突然问,他曾又答应过夏禾禾不得告诉任何人……
司卿桓神色一凛:“快说!”
第十二章 可曾怨他
一向温文尔雅的司卿桓都怒了,张府医慌忙跪了下来,也不敢再隐瞒。
“大人息怒,夫人胎里不足以至体弱,加之常年郁愁,积忧成疾才……”
张府医头磕在地上,没有再继续说。
司卿桓面容一怔,才烧上心头的怒火恍若被一盆冷水给浇灭了。
积忧成疾。
无病无灾,全因积年累月忧思过度而酿成疾患,药石无医。
司卿桓心一紧,痛地倒吸了口凉气。
他知道夏禾禾体弱,靠近她时,他总能闻到一丝淡淡药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