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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平静,心如止水,死了一般。
房间里只开了台灯,周围是不明不暗的阴郁色调,手里是几页纸,遗书。
我写的遗书。
三个月前,我遭遇了一起车祸,车祸中我失去了双腿,接着厄运蔓延,各种问题接踵而来,我的人生就此崩塌毁灭、坠落深渊。
但即使到了现在,回过头,我都无法看清,到底是什么导致了这样的悲剧发生。
冷漠的人性?又或者,天意?
揭开被子,断腿露了出来,膝盖以下的部分全没了,原本是小腿的地方现在是一个突兀的断面,包着纱布异常丑陋。
有冷笑在耳边响起,“呵”的一声,充满不屑。
我面无表情,甩开遗书,抄起枕头下的水果刀,对着肚子扬了起来。
锋利的刀尖透着寒光,让人背脊发冷,然而比起内心的痛,这又算些什么?
刀尖抵住胸膛,对准心脏,我双手反握。
这种姿势,只需一下。
冷笑声又来了,“呵”的一声,仿佛号令一般,双手发力,猛地一拉。
我瞪着眼,面上突然出现了笑,解脱的放肆的笑。
一切都结束了。
“嘭嘭嘭!”
突然一声巨响,打断我的动作。
刀尖已抵进皮肉,我瞪向门响的方向,是外面的大门。
“嘭嘭!”
又是几声,而且更响。
不管他。
转回头,双手再次发力,但试了几次,没用,那股推动尖刀的气已经泄掉了。
隔壁传来走动和开门的声音,是惠儿要去开门。
脚步声一路过来,在房前停了一下,我连忙藏刀,但那步子接着朝大门移了过去。
低头,胸口的痛感在淡去,衣服破了个小洞,但却连一滴刺眼的血花也没看见,双手在抖,我试图握拳,可怎么也握不上。
敲门声还在传来。
很奇怪的敲法,先三下,再两下,礼貌的节奏,却是不礼貌的巨响。
闹钟显示凌晨一点。
我皱起了眉。
父母已去外地,回不来,大半夜,也不会是快递和保险。
这么晚了,是谁?
而且这敲门方式,实在反常,甚至怪异。
“嘭嘭嘭!”
“嘭嘭!”
声响巨大,大到像是在拍门求救。
我不可抑制的想起一个故事,里面的变态喜欢在午夜大声敲门,并在门外等候,而当灯光亮起,主人靠向猫眼,他就露出诡异的笑,撞门而入,扬起手中的血斧。
其实敲门前他已将锁打开,他享受的是那种冲破防线带给人的恐惧感。
家里只有惠儿,猫眼还是坏的,门外要是一个变态怎么办?
担忧吞没了一切。
外边惠儿已到了大门,敲门声止住,开始传来问话。
听了几句,模模糊糊,我靠向床尾,对着那个方向,再次竖起耳朵。
“朴风的阴历生日是九月十二号。”
隐约听到这句,然后毫无征兆的,“咔”的一声,门锁打开了。
惠儿太容易被取得信任了!
我惊得几乎开口阻止,但理智让我屏住呼吸,继续注意动静。
听觉神经全面调动,我注意着外面的风吹草动,很快,轻微的轴承转动声传来。
门拉开,我看着那个方向立起了身子。
一声尖叫刺穿耳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