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上次季宴礼遇刺之时,我曾拼了性命为他挡下一刀。
当时他拉着我的手,哭着求我别离开他。
如今,怎的就变了呢?
2.
我剧烈地咳嗽起来,捂嘴的手帕上满是鲜血。
而季宴礼瞧也不瞧,只是不耐烦地催促我快点儿收拾,随后便急匆匆地回了前厅。
房中的所有人都仿若视若无睹般静静站立,再也不会有人心急如焚地跑到我身边,小心翼翼地为我诊脉抓药。
我整了整身上的衣衫,缓步走向前厅。
我从没见过太子府这样热闹。
屋内觥筹交错,恭喜之声不绝于耳。
季宴礼与许落落仿若一对壁人般站在一处,般配无比。
我抬步走了进去,许落落一眼就瞧见了我。
她欢快地朝我跑来,声音里满是欢喜,「姐姐,你终于来了。」
许落落亲昵地拉着我的手,「姐姐,我要谢谢你替我照顾殿下呢。殿下也是,这么久都不知道给你一个名分,平白委屈了你。你和妹妹说,想要什么都可以。」
我抿着唇没有言语,只抬眼瞧着季宴礼。
可他的目光始终只停留在许落落的脸上。
他不耐烦道,「和她说那么多做什么?既然落落想留下她,做个侍妾就好了。」
语气听起来,就像是在说等会儿去哪出游一样随意。
我轻笑了下,「那就请太子妃许我自由身,让我离开太子府。」
3.
四周瞬间议论纷纷。
「许默不过是个庶女,做个侍妾都算是抬举她了。」
「就是,在太子府享了这么久的福,还不是因为那张脸吗?」
所有人都在骂我不识好歹。在他们的认知里,都觉得我会求一个侧妃的身份。
毕竟谁不知道我爱季宴礼入骨,就算无名无分,也心甘情愿地跟了他那么多年。
我直直地盯着季宴礼的眼睛,「请殿下看在三年朝夕相处的份儿上,将卖身契还给我,放我自由。」
季宴礼眼神阴郁地瞧了我一眼,硬生生地捏碎了手里的酒杯。
「许默,你是不是早就想离开了?」
周围寂静无声,落针可闻。
季宴礼目眦欲裂,我亲眼看见他的指甲陷进肉里,血珠滴落。
我却没有如往常一样,着急忙慌地上前替他包扎。
他这才明白,我已经不爱他了。
可惜季宴礼不知道,我对他的好,都是为了另一个人。
甚至我来到太子府,也是为了他。
季宴礼嗤笑一声。
他说,「许默,你痴心妄想。」
4.
这句话,许落落也曾对我说过。
我是侯府最不起眼的庶女。
父亲在一次醉酒后强行玷污了我娘,却连一个名分也未曾给她。
可就这一夜,我娘却意外怀上了我。
侯夫人善妒,将我娘以偷盗为名毒打一顿,想要将她赶出府去自生自灭。
可此时恰逢升迁,父亲因为此事被政敌弹劾,才不得不纳了我娘为妾。
此后他便更加厌恶我娘,自我出生起从来没有见过我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