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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抬起手臂,随手指着少年上下:“步太大了,步子大身体转动的幅度太大,幅度太大便会影响速度;前后步间的变换也不对,重心转换太慢,这样蜗牛的速度哪是打人?简直是找打!左手手臂胡乱摆动,不要以为左臂不使力就没用,整个身体就是一柄剑,是一个整体,每一寸都不是多余的,都要严格符合规范才行。还有,你看看你的右臂,还带弯的,连臂都伸不直,还打什么人?说你不是白痴,都没人信!”
被老头批的体无完肤,少年不由有些垂头丧气,却又不服气的辩解:“你教的不对,我父亲说过,出拳时要似屈非屈、似直非直,力不能发尽,这样才有后劲!”
“不知变通的榆木脑袋!”老头劈头骂道,“长久对战自然要留后劲,一招而决留后劲作什么?”
“一招而决?你让我一招打倒马世英?那不可能!”
老头的胡子又飞了起来:“什么不可能?对付一个不入流的小子,我老人家教你还用的着第二招?没的坏了我的名头!好好练,练成这一招,保你一拳击倒姓马的!”
“信你才怪,还是练我父亲教的温侯戟法才是正经!”少年摇摇头,不再理这老头。
老头一下子飘到了少年面前,劈面大吼道:“你父亲那一套要是行,你还至于让人家揍的这么惨?”
少年与父亲感情极深,听了这话,转头怒道:“不许你这么说我爹!我爹比你强一百倍!”
老头见这小子气的直跳脚,泪流满面,眼珠一转,转了口气:“好好,你爹很厉害,你爹练大戟想必吃了不少苦,我猜你一定下不了那些苦功?”
“谁说的?”少年激动的脸红脖子粗,“从三岁开始,爹就教我扎马步、举石墩,四岁练拳,六岁习戟,白天练武,晚上学文,到今天已经一十一年,刮风下雨从未间断过,在云阳镇除了马家再无一人能打过我!哼,要不是马家仗着灵丹妙药,我也不会输给他们!”
“男子汉大丈夫,赢就是赢,输就是输,管灵丹妙药什么事?有本事你就练成我这一招,我保你打赢姓马的!”
“好,你说的哦,我练!”
少年站好马步,吐气开声,“嘿”的一拳打了出去,拳风吹的蜡烛“扑”的一声灭了,屋内一片黑暗。
这一拳劲力十足,少年自觉十分满意,心里正有些洋洋自得,那老头却飘到他面前劈头盖脸便是一顿臭骂:“你猪脑子啊?站马步干什么?这一招讲求无征无兆,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你列这么个大架式,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你到底是打人还是挨打?还有这侧身与手臂一点都不协调,你木头人啊?身体与手臂要浑然一体、全无痕迹才行!再来!”
少年自小练武都十分自觉、主动,从未被父亲如此骂过,挨这样的臭骂还是生平第一次,不由的心中充满愤懑,要想撂挑子,走人,转念想到父亲的生死说不定会在这一招身上,只得虎目似泪,忍住羞辱,重打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