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寒洲的视线，落在桑宜脖颈处的吻痕上，神色晦暗不明。
“至少他肯碰你，不是吗？”
一句反问，斩断桑宜想要继续回话的念头。
她抬起眸子，看向慕寒洲那张眉目如画的脸。
他和季淮北，长得有些相似，气质也几近相同。
但慕寒洲眼底流露出来的情绪，是比季淮北还要难以琢磨的。
她跟了季淮北三年，对方给一个眼神，多多少少能猜出他的喜怒哀乐。
慕寒洲，却是不能的，这是一个比季淮北还要会隐藏情绪的男人。
“别的女人，季淮北连看都不看一眼，说明你在他心里，还是独特的。”
那还不是因为她先占了季淮北的身子，当年换一个人爬他的床，独特的人，就不是她了。
桑宜不想和慕寒洲争辩另外一个男人爱不爱自己的事，直接启动车子，往他常住的酒店开去。
慕寒洲见她沉默，又换了个话题：“听说，你怀孕了？”
刚变完道的桑宜，诧异的，瞥了眼慕寒洲：“你怎么知道？”
慕寒洲神色淡淡，没回话，见他这样，桑宜将视线收了回来。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慕寒洲想要知道的事情，必然会知道。
她边打方向盘，边漫不经意的回：“是怀了，已经打了。”
轻描淡写的语气，令慕寒洲微微变了变神色。
半晌后，慕寒洲又开了口：“季淮北什么反应？”
桑宜轻笑了一声，“呵，他能有什么反应？”
慕寒洲冷下脸来，桑宜看到了，唇角讽刺的笑意，缓缓收起。
“他说，打得好，不然他会亲自动手。”
有些怕他的桑宜，老老实实交代完，又透过后视镜，看了他一眼。
“寒洲，跟着他，有点累，我怕连半年都坚持不下去。”
慕寒洲没有回答她，桑宜以为他不会再开口时，清透的嗓音，又在车内响起。
“那就放弃吧。”
从慕寒洲口中听到这句话，桑宜意外极了，下意识降低车速，侧头看他。
慕寒洲已经扭头看向车窗外，用后脑勺对着她，桑宜更加看不清他的情绪。
“那你答应我的事情，还算数吗？”
慕寒洲神色微变，眸底的暗流涌动，一闪即逝。
他迟迟没有给予回应，桑宜便知道答案是什么。
她不再试探，收回视线，专心开车。
车子很快停在酒店门口，他下车时，桑宜喊住了他。
“季淮北又给了我一笔钱，你帮我拿去给阿景吧。”
桑宜打开副驾驶储物箱，从里面翻出一张银行卡递给慕寒洲。
他看了眼桑宜，又看了眼那张银行卡，最终什么也没说，伸手接过。
“还有什么话要对他说？”
桑宜想了想，只交代了一句‘让他在国外照顾好自己’。
慕寒洲点了下头，推门下车。
进酒店之前，还是顿下步子，回头看了她一眼。
十二月的寒冬，没下雨没下雪，却还是有些冷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