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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南锡民今天一早就出了门,可能南烈现在才逮到机会和父亲探讨她转学的事宜,她就忍不住把自己的房门开了一条缝,站在墙边偷听他们的谈话。
“我想下学期去学校上课。”南烈说。
“怎么这么突然?”南锡民停了好几秒才道。
“你同意吗,爸爸?”不知为何,从南烈的语气里,松雨听出了一丝不安。
“当然!”南锡民道,“你的学籍一直是在‘南园’的,想什么时候进校上学都可以。”
“你不会觉得……让别人知道你有个残废的儿子很丢人吗?”他的声音有些发颤,“也是,每天来给我上课的就是‘南园’的老师,他们肯定早就知道了……”
“阿烈,你怎么能这么想?”南锡民的声音里有痛惜、自责,“你很好,生病也不是你的错。是我没有当好一个父亲,才会给你造成这样的错觉。阿烈,你和南雪都是我的孩子,你们在我心里是一样的!”
“不需要一样,爸爸。”南烈说,“其实我知道只有南雪才可以陪你很久很久,我不行,我甚至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到成年……”
松雨顿时愣住。她知道南烈先天孱弱,却不知道他的身体到了那样的地步。心脏?对!母亲似乎提过他的心脏也不太好,她当时未当一回事,只以为是小毛病,没想到那是比他四肢关节的挛缩更要命的病症。
她倚靠在门板上发呆,门被合上了也没有察觉。外面的人继续说了什么,她一个字也再没听到。
过了不知多久,她才被门外南烈的声音唤得回过神:“江松雨。”
她开了门,南烈仰头问:“可以进来吗?”
松雨让出一条道让他的轮椅通过。说起来,她住进来以后,这还是他第一次进这间卧室。
他打量了一圈房间:“还住得惯吗?”
“这里很好。”
南烈道:“就是没有窗户,而且,也不太像女孩子的房间,连个娃娃都没有。”
“你们家的新风系统做得挺好的,没有窗也不会觉得闷。而且,我又不是南雪,不需要洋娃娃。”说是这么说,脑海中却莫名其妙出现那天早晨南雪抱着娃娃坐在沙发等梳头的模样。
南烈道:“我来是想告诉你——转学的事我爸同意了。”
“你怎么说服他的?他会不会觉得很勉强?”松雨内心激动之余又有些不安。说到底,这是很大的一笔人情。
“不会。”关于第一个问题,他没有回答。
事情进展得比她预想的还要顺利。南先生已经同意帮她寒假后转学到“南园”,至于学杂费,也会由他一力承担。
倒是母亲觉得这份恩惠过重,主动提出工资减半的请求。南锡民起初表示无需如此,但葛夏很坚持,说是如果不这样做无论如何都不能心安。南锡民这才同意了。
松雨决定对南烈再好一点。
——感谢也罢、感动也罢,把他哄好了,对自己总没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