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了。”
拳头打在软绵绵的棉花上，倒让试图让她难堪的林家夫妇和期待她落魄的林嘉馨一时语塞。
全校师生望着昔日不可一世的假千金离开校门，有人庆幸，有人好奇，有人看戏，有人不忍，但他们不约而同地都没有走上前来问她“需不需要帮助”。
唯一一个打算走上前来的学霸祁玥还被林嘉馨紧紧拽住手臂，问他“最后一题怎么做”。
林嘉虞头也不回就往外走。今晚她打算找个车站凑合一宿，明天去市区逛逛，看有没有能让未成年人做的工作。
看到她低头不语，严舫舟放下手边的试卷。
突然，一只温热的大手抓住她的肩。
“他们都错了。你的确是个学渣，可同时也是个不为人知的天才。”
这声音......她回过头，与当时批卷的年轻监考老师对望了个正着——就像野兔与猎犬。
“严、老师？”其实林嘉虞有点脸盲，她说话时也不敢直视对方的脸，主要是因为怕叫错人，“为什么你能这么说？”
他毫不客气地把她推进校门口的小店，对店主叫了两晚油泼面，动作之娴熟，让人怀疑他经常出入这种只有学生党喜欢的廉价餐馆。
但他不在乎外人异样的眼光，转身取出文件袋里，在油乎乎的桌上摊开试卷，指向最后一题：
“从你答题的惯性思维上可以看出来。前面的题基本都错得一塌糊涂，可偏偏是压轴题......你选择了最复杂的方式来倒推，正常的批卷老师当然看不懂。”
就像已知定积分的规律、倒推1+1=2一样，用高阶数学证明初中数学原理，确实强人所难。
在有限的时间内，林嘉虞一时无法准备表达她的逻辑，因为她也知道，40年前的阅卷人不可能看得明白她一个40年后思维跳脱到导师都镇不住的科研天才的草稿本。
乱七八糟的公式堆砌在一起，不给零分就很不错了！
看来这人是懂行的。
“谢谢你的安慰。我可以吃这碗面吗？”
“当然。我请客。”
严舫舟微笑着把面碗转到她面前。
林嘉虞拿起一次性筷子，可这玩意她也从没用过，在40年后的未来一次性制品都绝迹于社会了，于是她花了几秒钟推测这支餐具的正确用法。
这个奇妙的小动作让严舫舟有些好奇。他顺手帮她掰开筷子，被温热的手指碰到的瞬间、林嘉虞眨了眨眼。
然后他说：“其实林同学，我这儿还有一个机会，你要不要争取一下？”
“什么机会？”
“奥赛班。”他收敛了笑容，严肃道，“的确，育英中学的中考门槛是640分，只有百分之3的初中生能够入围。但奥赛班的尖子生可以免试优先录取。”
“奥赛班？那是什么？奥林匹克数学竞赛？”
“是的，物理化学生物也有竞赛。暑假在学校有个集训，你考虑考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