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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的气氛非常沉闷,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皇后娘娘的身上,人人噤若寒蝉。
直到,皇后娘娘紧皱的眉头变得平展,众人的脸上才显出惊喜之色。
“王太医来了!”
一个青衣宫女小声地说了一句。
众人朝门口看去,只见王太医提着医箱噗通一声,跪下来告罪。
“皇后娘娘,臣有罪,来迟了!”
“你的确有罪!”大公主气愤道,“母后有孕,你到底知不知晓?”
王太医砰砰砰地磕头,“大公主息怒,臣最近不曾为皇后娘娘请过平安脉,娘娘的脉案中也不曾有有孕脉象,臣不知啊!”
不知者不为罪!
大公主还要斥责,皇后娘娘有气无力地道,“元嘉,不关王太医的事!”
王太医松了一口气。
他这时才有空打量谢知微,见这小姑娘不过十来岁,她每一针都落得很快,用的手法不尽相同,或捻搓、或刮尾、或循按、或震弹,飞经走气,皇后原本灰败的脸上,很快便多了一点生机。
谢知微捏住其中一根银针的柄端,搓捻数次,再张开两指,一搓一放,反复数次,状如飞鸟展翅,皇后全身也跟着放松下来。
“好了!”
谢知微抬起袖子,抹了一把额头的汗,她飞快地报了一串药名,“玉竹四钱,当归三钱,续断、杜仲各一钱五分,茯苓、黄芩、白术各一钱,川芎、甘草各八分……”
王太医皱起眉头,这方子应当是根据保胎散变化而来的,但川穹和甘草只要八分?
他正心疑,便听到谢知微说了最后两味药,“苎麻根三钱、菟丝子三钱、紫苏子一钱……”
果然,只是个十岁的小姑娘,虽然行针的确很有一套,大约也只是家学渊源,这开药方凭借的可不光是能背几部医书,而是经验。
“不知姑娘是否知道紫苏子的药性与功效?”王太医忍不住出言问道。
方才,分明是谢知微救了皇后一命,王太医即便瞧不起谢知微的本事,也不该问出这样羞辱人的话。
谢知微冷眼看着王太医,若她当场背出紫苏子的药性与功效,哪怕一字不差,也落了下乘。王太医这话分明是在说,她靠背医书开方子都没有开准确。
“敢问你是何人?”
王太医脸色即冷,他身上穿着从五品的太医官服,这小姑娘分明也是出身不俗,难道看不出来吗?
“敝人姓王!”王太医倨傲地道。
“看你穿着应当是御医,不知师承何人?若是不知道紫苏子的药性和功效,不妨回去多读读《本草纲目》。”
王太医气得脸色铁青,《本草纲目》对学医的人来说,就如《三字经》于读书人一般,是用来启蒙的。
一个十岁的小姑娘,居然如此羞辱他!
“敢问姑娘师承何人?”王太医想着,他犯不着和一个十岁的小姑娘较真,问出她的师承,他倒是要去向这小姑娘的老师好好讨教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