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才出来的位置？
韩昱的呼吸一滞。
姜念还在里面。
他重新启动了车子。
离火灾现场越近，他握着方向盘的手就越抖。
下车的时候，他的腿是软的。
他顾不上自己的狼狈，抓着旁边消防员的衣领：“人呢？救出来没有？”
消防员一脸的莫名其妙，但以为他是亲属，语气里不禁带了一起怜悯：“先生，请你节哀，尸体我们已经送去殡仪馆了。”
尸体？
不，不会的。
那肯定不是姜念。
等到了殡仪馆时，他在门口，迟迟不敢踏进一步。
最后还是工作人员发现了他，主动询问了来意。
韩昱不知道自己是带着什么心情揭开那块盖着尸体的白布的。
白布揭开的瞬间，皮肤烧焦的刺鼻气味瞬间就充满了他的鼻腔。
眼前的尸体面目全非，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韩昱哑着声音开口：“姜念，你以为用这种方法就可以逃掉吗？”
“先生，这是我们刚刚从遗体上取下来的遗物。”工作人员递上一个白胶袋。
里面装着的，是一枚戒指。
这是姜念亲手挑的。
里面还刻着两个人的名字。
韩昱没伸手接，几乎是落荒而逃。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
房间里，床单凌乱，似乎还残留着那日两人欢爱的痕迹。
她是医生，有洁癖。
换床单的事，从来不假手于人。
“姜念，床单还没换。”韩昱颤抖着双手打开浴室门，企图能从里面找到她的清冷孤傲的身影。
可回应他的，只有无边的黑暗。
吧嗒一声，他开了灯。
可灯光驱散了黑暗，却依然带不来她的身影。
韩昱怔怔地靠墙站了许久，最后顺着墙沿滑落。
他的心脏仿佛被无数只手抓着，疼得他透不过气。
他的姜医生，消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