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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璟驻外的任期满了。”纪席兰非常急躁,“你父亲希望他接管陆氏集团,他的意思是继续留任。”
岑蔚盯着玻璃上的投影,男人侧脸淹没在迷离的霓虹中。
这里的一切皆是他的气息,清新的洗衣粉和夹杂着尼古丁的体味。
陆浔言不喜喷香水,他的味道永远符合他这个人,独特,深刻,醇厚。
“我心里有数。”他耐着性子。
“陆璟和陆迟徽一个比一个有手腕,你到底争不争了?”纪席兰拔高了音量,“你现在被陆氏集团边缘化,你父亲宠你,但没交给你实权,你只配给他们垫脚。”
男人没应声。
“姓宋的狐狸精是不是打着母凭子贵的主意呢?我可不容她。”
提及宋禾,陆浔言的情绪不太稳,“五年前您差点逼死她,还要再逼一回吗?”
岑蔚听着不是滋味,压下车窗,江边的夜风冻得她发抖,车窗毫无征兆又升起,陆浔言手臂绕到后面,拿一条薄毯裹住她。
“你记住,没有实权在陆家就没有根基,陆延章的资产我们母子能捞多少就捞多少。”纪席兰话锋一转,“那戏子呢?”
岑蔚一僵。
他心烦,掏打火机点烟,“分了。”
机盖折射凛冽的银光,映出男人深不可测的锐气。
纪席兰缓和了些,“那最好,你明白父亲的心意——”
“您早休息。”陆浔言打断她,关机扔回原处。
烟雾漫过他脸,男人没头没尾的,“在剧院受委屈了。”
岑蔚鼻头发涩,微微耷下眼睑。
好半晌,陆浔言侧目,她眼里渍渍的水光,胸口一阵闷堵,“怨我。”
这圈子要么一直单枪匹马,有金主护着,又抛弃了,处境大不同,纷纷骑在头上排挤泄愤。
男人牙根发力,鬓角的骨廓鼓了鼓,“我替你解决。”
“你管不了一辈子,我以后不会麻烦你。”
陆浔言左手握拳,抵在唇鼻间,车速愈发猛。
回到金悦府,岑蔚坐在客厅,斜对的房门没关,陆浔言向上一扯脱掉毛衣,宽阔的背肌胀起,在抻动间又凹陷,腰线匀称,沉重的蜜腊色。
酒劲上涌,她昏昏倦倦移开视线,刚起身又不可控制地栽倒。
陆浔言换了一套浅色的居家服走出卧室,岑蔚已经蜷缩在沙发睡着了。
他凝视她许久,直奔书房。
程洵半小时后赶到别墅,带了一摞加急的文件。
陆浔言翻了翻内容,“陆家的动静你仔细留意,另外,剧院有一个叫崔曼丽手脚不干净,在她酒里下了药。”
程洵说,“我调查那个鲜肉了,姓李,是胡姐养得小男友,经常用下三滥的手段骗女人,有群演曝光和他的聊天记录,也是胡姐摆平的。他打算故技重施对岑小姐下手。”
陆浔言平静得过头,“我知道。”
程洵打量他,他仓促出院,竟然是为这事。
从鲜肉的魔爪下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