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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未休以打坐的姿态坐在浴桶中,双手放在膝上,两桶水下去,水淹到她腹部以上,让她本来轻飘的白衣全部湿溻溻地贴合在身上,身体的曲线暴露无疑,从来一丝不乱的黑发也有些凌散地粘在身上。
常疯倒完就要出门再去提水。
“够了……”
这两个字的气音完全盖过了应有的声音。还好常疯也练得是耳聪目明,捕捉到了封未休的话。
“未休师父,是水够了么?”
封未休艰难地点点头,她微微睁眼,露出复杂的目光。
“好。”常疯也信她,回房取来了她的白玉剑。他把手放在浴桶上,剑出鞘,对准腕上毫不犹豫地就是一割,鲜血顿时喷出。
些许温热的血液喷到封未休脸上,染红了她的衣裳,与那水形成分层。
常疯感觉血流的还是不够快,拿着剑就又割深了一刀。
“住手!”
封未休见他这个动作瞳孔一收,发出了声。她摇摇头,咬着牙对常疯做了一个“解开”的口型。
常疯放下白玉剑,他见封未休在努力抬起自己的手就知她想让自己帮她解开手腕上的白绫。他自然照做,握住封未休的手就开始解,自己左手的伤口又没凝结,于是他每动一下,那血就往外涌一下,白绫瞬间变得鲜红。
常疯自己的手因为划了两道口子而有点抖晃,但当他解开封未休手上的白绫后,更是整个人都惊颤起来。
封未休外貌出众,肤白且净,可她白绫下面遮住的手腕上赫然是一道道密密麻麻丑陋入蚯蚓爬痕的割疤。
这伤口极为密集,就集中在手腕内侧经脉这里,与常疯自己割的位置相同。从伤口看,这些刀子割得极深,而且有的地方还割了好多次,像是新伤未愈之时又被人割开一样。
在这些伤疤之间,有一道伤口并没有结疤,只是单纯地合上了没流血,形成一道短线。只是这线的周围皮肉还是有点翻绽,并且股股肉眼可见的寒气从这里发出蔓延到封未休全身。
常疯惊了一下,慌忙解开她另一只手的白绫。
果不其然,亦是如此,触目惊心。
白绫一解,封未休默默看了眼常疯,将双手沉入水中。
封未休调转心经,没有任何动作,沉在水底的血开始环着她流动,主要在她手腕处聚集。
血液在水中环流,生出的暖色与她手腕处的寒气交织在一起,融合、消失。
封未休脸上的气色明显好了许多,她睁眼,正好撞上傻愣愣看着她的常疯的视线。封未休抿嘴,白衣入水的她脸上多了丝可疑的绯红。
常疯在旁边呆呆地盯了好久,感觉封未休身上的寒气应该退了一些,见她有恢复之色不禁心喜,见她薄唇轻启,似是要说什么,于是稍微凑上前去听。
她确实说了两字,声音平稳,不再有虚弱之色。
“出去。”封未休嗔怒道。
被刚恢复就赶人的封未休赶走后,常疯捂着手腕蹲在屋外篱笆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