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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苏姑娘客气,好歹咱们有一饭之谊。”韩曙说完,便站在路旁,待紫苏驱车随韩路通走后,这才抬步朝着太医署的方向走去。
与京城大户相比,韩家的宅子自然算不上是精致大气,但收拾的颇为规整。进得门去,经过两进宅子,到第三进,只见一名妇人正焦灼的站在堂前等候。
“老爷可是回来了!”妇人说着,忙迎上前来:“可有见到那位西凉来的鬼医先生?”
目光落到徐策与紫苏身上,又是一愣:“这位姑娘与公子是……”
“还愣着做什么?这位小公子便是奉了太后娘娘懿旨前来京城商讨克制疫症的西凉鬼医。”韩路通说着,甩了妇人一记眼色。
“老爷莫不是认错了人吧?这鬼医先生怎会是个半大点儿的孩子。”
“妇人之见!这西凉鬼医能是什么人都冒充的吗?进得京来,那是要有太后娘娘懿旨的。冒充,何人有那个胆子?这可是要抄家灭门的。”
“灭的是东神州的门,又不是西凉的。”妇人喏喏道。
“妇人!果然是无知的妇人!西凉虽是独立的属国,可再如何独立,也还是东神州的属国。太后娘娘懿旨,谁敢不从?”韩路通说着,又狠狠的瞪了妇人一眼:“还愣着做什么?我韩家的脸都要被你这个没见识的妇人给丢尽了。赶紧去安排些茶点吃食。先生刚到京城,只怕是还没有用过饭食。”
说着,又将脸转向徐策与紫苏,低首道:“我韩家在京城,并非什么豪门大户,吃的也都是些寻常的东西,还请先生不要介意的好。”
“不必了,我家公子已经用过饭菜。韩公子现下何处?”
听见紫苏这么说,韩路通也不再勉强,随与妇人一同带路,入了偏院。韩家公子约莫二十岁上下的年纪,此时卧躺在床上,胸前胀凸挺起,是不是便发出痛苦的呻吟。据韩路通所说,韩公子自得病以来,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尤其这半个月来,竟连吃饭都变得艰难,平日里都勉强饮些稀粥,尽力的维持着性命。
徐策一脸正色,坐到床边,将三指按下,只觉得韩公子脉下弦硬异常,身上沸热灼手,眉头紧跟着一簇,脸色越发的肃然。
“公子得病并非一日两日,想必之前也曾请大夫前来看过。可曾留下医方?”
“有!有医方!”韩路通说着,忙让妇人去旁边的抽屉里拿出一叠的药方来。
徐策一一看过,有驱寒的、有温补的、有发表的,亦有通里的,其诊断的结论不同,用的药自然也是各不相同。从时间上来算,韩家公子患病乃是在二月初,可这药方里居然还出现了用以祛除暑热的药。看着手中的方子,徐策不禁摇了摇头,这庸医看起病来与刻意杀人倒没什么两样了。
韩路通不明真相,见元槐忽而面色凝重,忽而摇头叹息,竟以为儿子病入膏肓,连西凉鬼医也束手无策。当下,只觉得一股血气冲顶,眼前顿时模糊起来。